第20章 数据碾压，巨款到手，人心拜服！（1/2）

天色破晓。

红旗乡镇水泵厂的测试水池边，站满了人。

黑压压的人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全厂能喘气的，除了看大门的，几乎都来了。

没人说话。

空气里只有清晨的寒意，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混杂著期待与恐惧的呼吸声。

池子边，摆放著一台崭新的水泵。

它是在那堆废铜烂铁中诞生的。

泵体是深沉的铁灰色，表面没有传统铸件的粗糙，反而带著一种奇异的细腻质感。

每一个螺丝，每一个接口，都严丝合缝。

它静静地臥在那里，像一个即將被唤醒的钢铁心臟。

李赫站在水泵旁，神色平静。熬了一夜，他的眼眶下带著淡淡的青色，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厂长王德发站在电闸前。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那根冰冷的胶木手柄上，手心全是汗，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绷起。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台样机，嘴唇哆嗦著，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孙全海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他死死盯著那台水泵，那不仅仅是一台机器，那是他几十年经验和骄傲被彻底打碎后，又被那个年轻人亲手重塑起来的结晶。

成，还是败。

就在这一刻。

所有工人的目光，都匯聚在王德发那只颤抖的手上。

王德发胸口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闭上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將电闸合了下去。

“咔噠！”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清晨中格外刺耳。

预想中刺耳的马达轰鸣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而有力的嗡鸣声。

声音很稳，很闷，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在喉咙里发出的低吼。

下一秒。

水泵的出水口，一道粗壮的水柱猛然喷射而出！

哗——！

水流衝进测试水池，激起巨大的浪，那股力量，远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台水泵都要强劲！

“出水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压抑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但真正的关键，不在於出水。

在於数据。

王德发和孙全海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死死钉在了旁边测试台上的两块仪表上。

压力表。

流量计。

在眾人紧张的注视下，两块仪錶盘上那根红色的指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一推，瞬间从零点的位置，飆升到了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刻度！

指针的尖端，稳稳地停在那里。

纹丝不动！

“天吶……”

一个年轻的学徒工失声惊呼，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那个数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之前生產的所有废品，甚至超过了他们从省城买来当样板的那台最畅销的“飞跃牌”水泵！

孙全海的身体剧烈地一震，呼吸都停滯了。

稳！

太稳了！

过去的那些水泵，指针总是在一个范围內不停地抖动，那是內部压力不稳的表现。

而眼前这根指针，像被钉死了一样。

这说明，从叶轮的设计，到泵体的密封，再到铸件的强度，都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继续测试！”

李赫的声音打破了所有人的震惊。

“连续运转，看耐久度和能耗。”

王德发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亲自守在电闸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五个小时。

太阳从东边升起，掛到头顶，又慢慢向西边偏斜。

车间里的工人们谁也没走。

他们有的靠在工具机上，有的直接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睛全都盯著那台持续发出低沉嗡鸣声的水泵。

它就像一颗不知疲倦的心臟，持续不断地將强劲的水流泵入水池。

压力表的指针，五个小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电錶箱里那块独立的电度表，转盘转得不紧不慢，肉眼可见地比旁边给车间照明的电錶还要慢上几分。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结果已经出来了。

性能，全面超越省內最畅销的同类產品。

能耗，只有对方的一半。

沉默。

长久的沉默之后。

“嗷——！”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压抑许久的，如同野兽般的狂吼。

轰！

整个厂区，瞬间被雷鸣般的欢呼声引爆！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厂子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工人们疯狂地嘶吼著，叫喊著，把头顶的破旧工帽扔向空中。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傅，靠在冰冷的工具机上，用那双沾满油污和铁屑的手，狠狠抹著自己的眼睛，肩膀剧烈地耸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是绝望尽头迸发出的狂喜。

下一刻，几个年轻力壮的工人衝上前，不由分说，直接將还站在水泵旁的李赫架了起来。

“喔——！”

他们將他高高地拋向空中。

一次。

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