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栽赃嫁祸(1/2)

天枢峰。

峰顶长老居所。

今日是个多云的日子。

整个天枢峰都被笼罩在一层白云之下,唯有峰顶如孤岛一般浮出,露出一角清寂的山亭。

景色很美,林砚白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他没什么欣赏的心思。

一直回到了这里,天枢长老才袖袍一拂,解开了林砚白身上的禁言术。

林砚白简直要被憋坏了,一口气终於喘匀,急急开口:“宗门为什么要捉萧烬?”

先前那阵仗,分明是衝著萧烬一个人而来。

若只是擅闯宗门之过,不可能只擒他一人,而自己却没有事。

天枢长老盘腿坐下,给林砚白示意自己旁边的蒲团。

林砚白只好压下焦急的心思坐下,看著天枢长老沉凝著面容,他心中驀地一沉,有了几分猜测:“萧烬,是犯了什么错吗?”

难道很严重吗?

为何惊动数位长老同时到场,如临大敌?

可萧烬……能犯什么错?

天枢长老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轻嘆,目光深远,缓缓道:“一月前,萧烬擅闯宗门禁地,破坏封印,意图释放魔族。”

一连串罪名落下,林砚白几乎从蒲团上惊起:“怎么可能?!”

错过了秘境离开的时间,萧烬便一直与自己在一块,中间从来没有回过宗门,他是怎么做到在此期间擅闯宗门禁地,破坏封印,並又释放魔族?

“不可能,”林砚白声音发紧,斩钉截铁道,“他不可能做到,而且,他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做出。

唯有萧烬——与魔族有血海深仇的萧烬,不可能做出。

天枢长老一嘆:“当时情况凶险万分,举全宗之力才得以化解危机。多位长老负伤,宗主更是重伤,至今未醒……当日惨状,宗门上下有目共睹。”

天枢长老抬眼看向林砚白,语气沉重:“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萧烬,本座亲眼所见。”

面对天枢长老锐利的眼睛,林砚白没有丝毫退让:“这其中定有误会。”

天枢长老摇摇头:“口说无凭,你怎么替他证明?”

“更何况,”他继续道出了其他隱秘,“不止本门,其他门派也接连遭袭,经调查,皆是操控焚天邪火之人所为。焚天邪火一脉,除他之外,还有传人么?”

“还有其他宗门的事?”林砚白瞳孔一缩,心头骇浪翻涌。

如果只是玉衡宗,那么证明萧烬的清白尚还简单。

但现在还涉及其他门派,那事情就大条了。

其他宗门不会如此简单放过萧烬,也不会放过萧烬所出的门派——玉衡宗。

林砚白终於知道为何刚刚要出动那么多位长老,姬无命的脸色为何那样,而华倾城又怎会在出手前说出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事態恐怕比他想的更复杂。

……

从天枢长老的居所出来,林砚白还是恍惚的状態。

天枢长老最后的告诫仍然在耳边环绕:“勿要插手,恐有大劫。”

林砚白握紧掌心。

萧烬是他的道侣,而自己又是唯一能为他作证的人,怎么可能不插手?

但现在慌乱显然是没用的,他必须冷静下来,整理所有的线索,才有可能救下烬哥。

回到居所,林砚白先给小蜗內的殷玖弦解蛊。

净心铃清脆的声音迴荡开。

铃铃作响间,林砚白灵台清明了很多,渐渐察觉出更多蹊蹺。

秘境的流速与外界不同。

他们困在秘境的一年,外界只过了一个多月而已。

时时刻刻与自己在一起的萧烬,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不仅突破了玉衡宗的封印,还有其他宗门的禁制?

这绝无可能。

更何况,这世界上,拥有焚天邪火的,虽然只剩萧烬一个人,但能操纵邪火之力的,却未必唯有他。

焚天遗骨落於魔教之手者眾,若有人以遗骨铸剑、假冒身份、易容作案……也不是不可能。

这件事,要说中间没有魔教的手笔,打死林砚白也不信。

他紧紧咬著牙关。

好一招栽赃嫁祸,明的不行,就来阴的!

好在宗门没有就地格杀萧烬,刚刚只是抓了萧烬,应该也是想先调查清楚。

萧烬的性命应该暂时无忧。

想到这里,林砚白心中也渐渐冷静下来。

……

殷玖弦在一阵阵铃音指引中,幽幽转醒。

他已经许久未觉得身体如此轻盈,蛊虫在体內蠕动的那种噁心黏腻感竟一扫而空。

他身上的蛊毒……竟然解了?

殷玖弦微微一动,身体传来剧痛。

最后那一战,为了拖来沙虫,他捨弃了所有,並未给自己留后路,那种以命搏命的打法,对身体的损伤终究还是太大了。

按理来说,自己已经没有活路。

细细感受下,殷玖弦微微愣怔。

身体各处经脉充斥著灵力,浇灌全身伤处。

似乎有人给自己简单地治疗过,严重的几处伤势已被治好。

作为医修,他清楚地了解修士的自我修復能力有多恐怖。

相信过不了多久,也许只需要一夜,他就能恢復如初。

耳边的铃声到底是……

殷玖弦竭力睁开双眼。

景象渐渐清晰,自己所在似乎是一个独立开闢的空间,与周围的景象分割开来。

那位叫林砚白的修士,静立面前,手持一铃,清音盪开虚空。

殷玖弦惊讶地倒吸一口气。

这铃声竟然含有隱隱的道义。

“道”是凌驾万法之上、玄之又玄的本源。

自己体內的蛊虫,想必正是被这铃音中的道韵彻底清除。

原来当日青年说能救自己,並非虚言。

殷玖弦张了张乾涩唇,轻轻开口:“多谢……”

听到声音,林砚白回神,见殷玖弦醒了,他停下了摇铃的手,出声询问:“感觉好点了吗?”

“再好不过。”殷玖弦哑声一笑。

“那就行。”林砚白垂了垂眼,声音听不出欢喜,“我既履行承诺,治你蛊毒、带你离开边荒,你也该兑现诺言了。”

他说的是荒漠那夜,他与殷玖弦定下的交易。

他帮助殷玖弦重获自由,而作为回报,殷玖弦需要答应他一件事。

殷玖弦身体不便,只能微微頷首,认真回应:“自然。你要我做什么?”

“帮我调查一件事。”林砚白声音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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