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正式弟子（1/2）

此人月白僧袍，手持念珠，正是寺中的玄难长老。

“弟子见过长老。”林默连忙合十行礼。

玄难长老微微頷首，目光深邃：“方才见你站在雨中发呆，可是有什么心事？”

林默犹豫了一下，如实道：“弟子在想，如今天下纷乱，民不聊生，不知山下百姓境况如何。”

“哦？”

玄难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一个行童，倒是心怀苍生。”

他打量著林默，缓缓道：“你就是林默？”

“是。“

“在塔林洒扫的那个？”

“正是弟子。”

老僧点了点头：“这两年来，你的所作所为，老衲都看在眼里。”

“旁人皆懈怠偷閒，唯你始终如一，日日勤恳，这份定力，殊为难得。”

林默心中一动，表面却恭敬道：“弟子愚钝，只是做好本分。”

“本分？”

玄难长老轻轻一笑，说道：“天下大乱之际，还能守住本分的，才是真修行。”

他顿了顿，忽然道：“如今寺中人手短缺，正是用人之际，老衲做主，即日起，你便是我法源寺正式弟子了。”

林默愣住了。

就这样？

没有考核，没有举荐，就因为自己扫地扫得勤快？

“长老，这……”

“怎么，你不愿意？”

“不，弟子愿意！”林默连忙道。

他转过身，背对著林默：“明日酉时，去戒律院领取度牒，法號就叫……慧尘吧。”

“慧尘？”

“慧为智慧，尘为凡尘，望你能在红尘中保持慧心，不为尘世所染。”

说完，老僧缓缓离去，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林默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慧尘……

他终於有法號了。

这么说，他也可以练武了。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某些人一句话，就能改变你的一生，不，是好几生。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两年隱忍，终於得偿所愿，拿到了正式弟子的身份，开启了练武的可能。

这本该是值得狂喜的时刻，但不知为何，那股兴奋劲来得快，去得也快。

百世轮迴的视角，让他很难真正为眼前一时的得失而忘形。

他转身，准备回杂役寮房收拾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行囊，既然他已经成了正式弟子，明日便可搬到正式弟子的僧捨去了。

然而，刚走过廊道拐角，林默就听到两人压低声音，似乎在交谈什么。

这让他下意识的脚步一顿，隱在了廊柱的阴影里。

林默侧头一看，是刚才引路的知客僧和另一位中年执事僧，两人正站在避雨的屋檐下，並未注意到他。

“……玄难师叔竟亲自开口，收了那个行童？”这是执事僧的声音，带著明显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