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余波（1/2）

十一月初四夜，洛阳贞观殿

金殿雕梁画柱，几行宫女侍卫在寒风中侍立在殿门之外。

他们本该在殿內伺候，此刻却全被赶了出来，显然是有重要事件正在商议。

殿內

唐高宗李治紧闭双目，只穿单衣臥於病榻之上。

身旁陪著的是皇太子李显与皇后武则天。

“方才东南有异象，钦天监有什么说法吗？”武则天面容严肃，此时虽然已经年仅六十，却还显得光彩照人，充满朝气。

“回稟二圣，老臣已经询问过钦天监也和朝元观守静真人商议过了，东南异象当是天人引动天相。”

侍中（宰相）裴炎躬身施礼，缓缓说道。

在刘仁轨留守长安的当下，洛阳城內，裴炎便是资歷最深的大臣。

大殿之內一时安静下来，良久。

病榻之上的李治缓缓睁开双眼缓缓说道，“通天啊。”

见李治起身，身旁太子李显立刻搀扶使李治坐正。

“朕记得自从煬帝开凿运河，天下灵脉陷入低潮后，世间便再没了通天之人。”

“咳咳，父皇（唐太宗李世民）天纵雄才，最终也止步半步通天。正不知何方宵小有这个能耐，在灵气渐衰的今日突破通天！”

李治语气虚弱，暗淡的双目转向了朝元观守静真人。“守静道长，你也是半步通天，可有教朕？”

站在下首的守静真人鬚髮皆白，满脸皱纹，唇红齿白。

“回稟陛下，裴侍中之言確实事实。”守静真人打了稽首继续说道。“天地灵气渐稀，绝不可能有当世之人打破天人之隔，成就通天。”

“老道出身玄门，忝为乾元宗掌教，宗门典籍翻阅无数，其中不乏天人假死延寿的例子。老道確定，那位陌生天人，必然是前代古人。”

“只是具体是谁，洛阳与东南相隔万里，老道无法確认。”

守静真人话音未落，皇后武则天立刻说道。

“守静道长，这等欺天延寿之法，当有极大禁忌。那么这位天人此刻的状態必然极差....”

说到此处，武则天把头转向李治继续说道。

“治郎，如果依举国之力，调集高手，大军是否有机会围杀此人！如能得天人血肉，灵气炼成金丹，说不定便能治好治郎你的身子。”

武则天颇为激动，双目之中神采流转，右手抚摸著李治的后背。

“守静道长，如果真能得天人灵气，你可有把握炼成此丹。”

李治开口抓住皇后的手腕，显露出盛世之主的威严。

“当有七成把握。”

鹤髮童顏的守静躬身说道。

“好，裴炎传朕旨意.....”

李治双目绽放光明，下定决心。

......

五日之后，沙州敦煌

季连走向了薛灵安在敦煌的府邸。

没错，是府邸！

相比季连那租来的开饭店的二层小楼，薛灵安虽然才刚来敦煌就有了如此大的產业。

“是季掌柜吧！请进。”

季连才转过街口，便有一个青衣小廝快步迎上，躬身施礼。

“正是在下，足下在薛府做什么的？”

季连自然回了个叉手礼，却引得青衣小廝满脸慌乱。

“季掌柜折煞小人了！小人哪里当得掌柜的一句足下。小人名叫方阿三，本是河东人氏，也算出身良人。”

“可小时候家中遭了灾，养不起许多子弟，小人便被卖到了薛家。现在在灵安小姐的房內，在厨房做些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