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出海，清扫垃圾（2/2）

“呜……呜呜……”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身体剧烈地抽搐著，似乎想喊叫什么，却只能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杂音。

他想告诉所有人，那不是人！那是个怪物！是个神魔！

可没有人理会他。

在所有人眼中，他只是一个谋逆失败，嚇破了胆的疯子。

在囚车不远处，丞相李斯与太尉蒙毅並轡而行。两位帝国重臣，此刻的脸色，都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蒙將军，”李斯压低了声音，声音乾涩，“泰山之事……回到咸阳，该如何向朝中诸公，向留守的扶苏公子交代？”

蒙毅握著韁绳的手，青筋毕露。他看了一眼远处秦昊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作为一名纯粹的军人，他崇拜强者。秦昊那毁天灭地般的力量，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敬畏。

可作为一名大秦的臣子，他又感到一种发自內心的恐惧。

这个帝国，还是陛下的帝国吗？

“丞相，”蒙毅的声音沉重如铁，“我们所见，即为事实。一五一十，如实稟报便是。”

“如实稟报？”李斯苦笑一声，“如何稟报？说护国法师秦昊，拥有神魔之力，抬手间天崩地裂？说他轻易击溃了阴阳家和百家联盟的图谋？说他……掌控了陛下的生死？”

这些话，他说得极轻，生怕被风传到那个人的耳朵里。

“这让朝野如何看待陛下？如何看待秦王？大秦的法度，朝堂的规矩，又將置於何地？”李斯的心乱如麻。

他是一个法家的信徒，毕生致力於建立一个秩序井然，法度严明的强大帝国。

可现在，一个超越了所有法度，所有规则的存在出现了。

他一个人的意志，便可凌驾於帝国的一切之上。

这让李斯感觉自己一生的追求，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蒙毅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只知道，从泰山之巔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已经变了。

他们这些凡人，唯一能做的，或许就只剩下……顺从。

车队继续前行。

夕阳將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前方，一座雄城的轮廓，在晚霞中若隱若现。

城门大开，一队队的官员和將士，早已排列整齐，恭候圣驾。他们翘首以盼，脸上带著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皇帝凯旋的期待。

他们还不知道，回来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更不知道，一个崭新而又恐怖的时代，正隨著这支沉默的车队，向他们，向整个咸阳，隆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