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剑指阴阳（1/2）

夜，深了。

小圣贤庄，一处最为雅致的庭院內，灯火通明。

这里，是秦昊的临时住所。

嬴政，並没有和他住在一起。帝王的多疑，让他即便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也要保持著足够的距离和神秘。

秦昊，对此，乐见其成。

他正盘膝坐在房间中央的软垫上，双目紧闭，调整著体內的气息。

自从吸收了南疆龙脉之后，他的力量，每天都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增长著。

但他知道，这种增长，並非没有隱患。

那股力量，太过庞杂，太过霸道。其中，甚至还夹杂著，一丝丝，来自苍龙渊深处，那头被镇压的孽龙的，暴戾之气。

他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提纯。

將这股力量，彻底，变成属於自己的东西。

突然，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异色的双瞳，穿透了墙壁，望向了院门的方向。

“让他进来。”

秦昊淡淡地开口。

守在门外的许褚，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脚步声响起。

一个身穿儒袍，面容俊雅的青年，在许褚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间。

正是，张良，张子房。

“草民张良，深夜叨扰，还望法师大人，恕罪。”

张良对著秦昊，深深一揖，姿態，放得极低。

“坐吧。”

秦昊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他没有起身，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仿佛，早就料到，张良会来。

张良也不客气，依言坐下。

许褚，为两人，奉上茶水后，便像一尊铁塔般，守在了门口，警惕地，注视著这个深夜来访的儒生。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只有，茶水的热气，裊裊升起。

“子房，深夜到访，想必，不是来找我，品茶论道的吧？”

最终，还是秦昊，率先打破了沉默。

张良苦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法师大人慧眼如炬，良，確实是有事相求。”

“说来听听。”秦昊的语气，依旧是波澜不惊。

张良，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

“陛下东巡，名为封禪，实为求长生。此举，耗费国力，荼毒百姓，非……明君所为。”

他一开口，就石破天惊。

竟然，敢当著秦昊的面，直接，非议皇帝。

守在门口的许褚，脸色一变，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巨斧。

秦昊，却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看著张良，眼神里，多了一丝玩味。

“所以呢？”

“所以，良，恳请法师大人，能劝諫陛下，迷途知返，停止这荒唐的东巡。”张良的眼神，无比诚恳，“法师大人如今，圣眷正隆，您的话，陛下，一定会听的。”

秦昊听完，笑了。

他笑得，很开心。

“张良啊张良，你还是，这么喜欢，把別人当傻子。”

秦昊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你深夜来我这里，说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真的是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

秦昊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不，你不是。”

“你只是，想试探我。你想知道，我秦昊，对这位始皇帝，对这个大秦帝国，究竟，是忠，还是奸。”

“如果我，表现出对陛下的不满，你就会顺势，拉拢我，將我，引为你们『反秦联盟』的同道，对不对？”

“如果我，当场发怒，將你拿下，那你也达到了目的。至少，你试探出了我的底线，知道了我是皇帝忠实的走狗。你的那些朋友们，在泰山动手的时候，就会把我也算作，需要清除的目標。”

秦-昊每说一句，张良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秦昊说完最后一句时，张良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感觉，自己在这位护国法师面前，就像一个，被脱光了衣服的小丑。

所有的心思，所有的计谋，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恐惧。

“你……你怎么会知道……”张良的声音，有些乾涩。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像的，要多。”秦昊放下了茶杯，身体，微微前倾。

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压力，笼罩了整个房间。

“我知道，你，张子房，出身韩国贵胄，一心，只为復国。你联络墨家，勾结农家，甚至，还和道家天宗，有所往来。”

“我知道，你们，在暗中，集结了一个所谓的『百家联盟』，准备，在陛下泰山封禪之日，行刺杀之事，妄图，顛覆我大秦。”

“我还知道，你们的计划，因为陛下的突然驾临，而被打乱。你现在，被困在桑海，与外界，断了联繫，心急如焚。”

“所以，你才兵行险著，跑到我这里来，演了这么一出，可笑的戏码。”

秦昊的嘴角，噙著一丝冷笑。

“子房，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张良，彻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