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草原深处的秘密（2/2）

但他赌，帝王的猜忌心，最终，会战胜对臣子的信任。

果然，那股杀意，很快就收敛了。

嬴政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说道：“秦王，是朕的肱骨之臣，为帝国，立下过汗马功劳。”

“是是是！秦王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鑑！老奴……老奴只是胡言乱语，请陛下降罪！”赵高连忙再次磕头，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但他心里，却乐开了。

嬴政越是这么说，就代表他心里，越是起了疑心。

帝王，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的。哪怕这个人，是他最信任的臣子。

大殿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嬴政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李斯呢？”

一名內侍连忙回答：“回陛下，李相正在相府，处理南疆战后安置的文书。”

“传他进宫。”

“是。”

很快，身穿丞相朝服的李斯，步履匆匆地赶到了麒麟殿。

“臣，李斯，参见陛下。”

“平身。”嬴政抬了抬手，“李斯，南疆之事，秦昊可有新的奏报传来？”

李斯躬身回答：“回陛下，三个时辰前，收到秦王殿下的飞鸽传书。言南越王无顓已诛，其首领云中君徐福伏法，甌越部数万大军，已尽数归降。王上正在整编降军，安抚百越诸部，预计数日之內，南疆可定。”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短短十数日，平定一场数万人参与的叛乱，斩杀罪魁祸首。这份功劳，足以彪炳史册。

若在往日，嬴政听到，定会龙顏大悦。

可今天，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

他只是，静静地听著。

李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他看了一眼跪在一旁，低眉顺眼的赵高，心里咯噔一下。

“陛下，可是……秦王殿下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李斯小心地问道。

嬴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李斯，你觉得，秦王，是怎样一个人？”

李斯愣住了。

他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他沉吟了片-刻，才郑重地回答：“秦王殿下，有经天纬地之才，有雷霆万钧之腕。对內，推行新政，富国强兵。对外，开疆拓土，扬我大秦国威。实乃我大秦，千年不遇的……柱石之臣！”

这是一个极高的评价。

“柱石之臣……”嬴政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难明的弧度，“可如果，这根柱子，长得太高，高到，快要顶破天了呢？”

李斯的心，猛地一沉。

他瞬间明白了。

帝王，起了猜忌之心！

“陛下！”李斯当即跪下，额头抵地，“秦王之心，天地可鑑！他对陛下的忠诚，不容置疑！臣愿以身家性命，为秦王担保！”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站出来。

秦昊，是大秦变革的希望。如果秦昊倒了，那他所推行的一切新政，都將付诸东流。大秦，会重新回到那个僵化腐朽的老路上去。

赵高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李斯啊李斯，你还是不懂帝王心术。你越是为秦昊辩解，陛下心中的那根刺，就会扎得越深。

“担保？”嬴政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李斯，你拿什么担保？用你的相位，还是用你的脑袋？”

“臣……”李斯一时语塞。

“都起来吧。”嬴-政挥了挥手，语气，恢復了平静。

他看著跪在下面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最倚重的丞相，一个是他最贴心的家奴。

他知道，李斯说的是肺腑之言。

他也知道，赵高在煽风点火。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股真实存在过的，来自南疆的，强大的龙气。

这件事，必须，弄个一清二楚。

他沉思了片刻，终於下定了决心。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响彻大殿，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著令秦王秦昊，南疆事了，即刻班师回朝，不得有误。”

“朕，要在咸阳宫，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旨意下达，李斯的心，沉到了谷底。

而赵高，则將头埋得更低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他知道，一场好戏，即將在咸阳，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