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咸阳宫深龙脉动（1/2）

咸阳，秦王府。

夜已经深了，府邸里一片安静，只有巡逻甲士的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规律地响起。秦昊坐在书房里，面前的竹简堆积如山，上面记录著从各地匯总上来的土豆种植与分发情况。

“王爷，关中各县的秋收土豆已经全部分发下去了，百姓们都说这是神物，解决了大问题。”一名属官恭敬地站在一旁，语气里带著压不住的兴奋。

秦昊点了点头，手指在冰凉的竹简上划过。土豆的推广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大秦最根本的粮食危机正在得到缓解。国库日渐充盈，军队的粮草供应也不再是问题，一切都朝著最好的方向发展。

可他心里总有一丝说不出的不安。

这种不安並非来自朝堂。李斯虽然对他封王心存芥蒂，但为人还算方正，一切以大秦国本为重；赵高那条毒蛇，表面上恭顺得像条狗，背地里的小动作秦昊也清楚，暂时翻不起大浪。

不安的源头，是咸阳宫最深处的那个人，始皇帝，嬴政。

自从献上玄龟符，嬴政返老还童，君臣之间的信任达到了顶峰。嬴政给了他无上的荣耀和权力，甚至允许他调动兵马，这份恩宠足以让任何人粉身碎骨。

但秦昊总觉得，那个重获青春的帝王，正在发生一些他无法预料的改变。

“王爷，宫里来人了。”门外亲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昊放下竹简：“让他进来。”

一名內侍小步快跑著进来，连大气都不敢喘，躬身道：“秦王殿下，陛下急召。”

“现在？”秦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是亥时了。这个时辰，嬴政通常已经安歇。

“是，陛下在长生殿等著，说是有要事相商。”內侍的头垂得更低了。

秦昊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重。他站起身，披上外袍：“备马。”

前往皇宫的路上，咸阳的街道空旷而寂静。马蹄声在长街上迴响，敲打著秦昊的神经。他脑子里飞快地思考著各种可能，是边境出了乱子？还是六国余孽又在何处作乱？

都不是。他很清楚，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让嬴v政在这个时候急召他。

原因只可能有一个——玄龟符。

踏入宫门，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宫道两侧的卫兵比往常多了一倍，火把的光芒照亮了他们脸上冷硬的线条，每个人的手都紧紧按在剑柄上。

气氛不对。

秦昊不动声色地走著，心里却在盘算。嬴政生性多疑，重获青春后，他对自身安全的看重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这副阵仗，说明他心里很不平静。

长生殿內，灯火通明。

嬴政没有批阅奏章，也没有饮酒作乐。他穿著一身宽大的黑色龙袍，正站在一张巨大的案几前，手持一支狼毫，面前铺著一张雪白的丝帛。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手腕猛地一抖，一个硕大的“镇”字出现在帛上。笔锋凌厉，力透纸背，墨汁几乎要飞溅出来。

“你来了。”嬴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放下笔，转身看著秦昊。

他的脸庞年轻英俊，和二十多岁的青年没有区別，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著一团焦躁的火焰。

“陛下深夜召见，可是有要事？”秦昊躬身行礼。

“你感觉到了吗？”嬴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开口反问。

秦昊心里一跳：“陛下指的是什么？”

“地龙翻身。”嬴政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就在半个时辰前，朕的脚下，这长生殿的基石，晃了一下。很轻微，但朕感觉到了。”

秦昊脑中迅速回想，自己当时正在书房，並未察觉到任何震动。咸阳地处关中平原，地势稳固，几百年来都未曾有过地震的记载。

“陛下，或许只是……”

“不止如此。”嬴政打断了他，“朕体內的那股暖流，那股支撑著朕青春不败的力量，也跟著停滯了一瞬。就像是……灯芯里的油，忽然供不上了。”

秦_昊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是玄龟符的问题。

他献上玄龟符时，曾对嬴政说过，此物乃海外仙山寻得之神物，能吸纳天地精气，反哺宿主。但他隱瞒了最关键的一点：玄龟符吸纳的並非普通的天地精气，而是大秦帝国的龙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