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新时代（1/2）

数万名原铸阿斯塔特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如同实质的衝击波，在庞大货舱的金属墙壁间来回碰撞、迴荡，久久不散。

他们静立如一片钢铁丛林，身后那些肃穆的战爭机器则宛若移动的堡垒，共同构成一幅昭示著绝对力量的铁血画卷。

在这撼人心魄的威势前，在场的观礼者们——

泰拉高层的权贵、审判庭的代理人、国教的主教、火星神教的贤者……无不陷入了失语的境地。

狂喜在部分人眼中闪烁，敬畏刻在多数人的脸上；

而一股仿佛刻在基因之中，对这股恐怖力量可能会失控的深切恐惧，也同样在少数人心底生根发芽。

但无论如何，歷史於此刻被重新铸就。

他们也没能听到大贤者向两位基因原体说出的那个惊人的数字；唯有原体身侧的阿斯塔特们看到了两人脸上明显的惊讶之色。

路明非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军团的人数是不是有点少了。

儘管这位大贤者那技术狂人的手段让他不喜，对方残存的人性似乎也早已隨著机械躯体的扩充而所剩无几；

但路明非不得不承认，自己內心深处確实怀有一份敬意——

考尔在这一万年的漫长时间里，孤独而忠诚地履行著他的任务。

“……你表现得十分出色，考尔。”

沉默了半晌，罗伯特·基里曼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无以言表。”

“自我甦醒后，我所见到的一切都只有衰败。直到我的父亲给我带来了一位新的兄弟……而你又给我带来了这崭新的武器。”

“因为我有一万年的时间，原体大人。”

考尔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谦逊。隨后，他將义眼镜头转向路明非，语气诚恳：

“虽然万机之神曾向我预示过您的到来，但我仍缺少为您组建军团所需的基因物质，卡托斯大人。”

“只要您愿意给予我所需的基因物质，那我同样能为您缔造一支全新的原铸阿斯塔特军团。”

“谢谢你的好意，大贤者，不过我已经有自己的军团了，”路明非一眼就看穿了考尔在打什么主意，淡漠地一笑，“你要是真想为我服务点什么，那就送给我几支泰坦军团吧，我比较眼馋这个。”

“……很抱歉，卡托斯大人。如今的我並未拥有直接將火星泰坦军团交予您的权力，”考尔的话锋不著痕跡地一转，仿佛前半句的歉意正是为此铺路，“但如果基里曼大人任命我为火星铸造统领的话，那我將很荣幸能够兑现您的要求。”

路明非眉头微蹙，他可没有指明说要火星的泰坦军团；

而考尔却巧妙借他的话，將意图引向了那个位置——他在借自己之口，向兄长索取火星的权柄。

“……”

基里曼並没有因大贤者送上的礼物和他的效劳而被冲昏头脑。

“以后再说吧，考尔。”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帝国对火星的控制力不足以让我自行任命铸造统领；就算我强行这么做了，他们也不会接纳你。”

“我不想看到机械修会下属的铸造世界在这个时间点爆发可能会爆发的內战。”

他眼角余光扫过身侧的路明非，后者心领神会，自然地开口將话题扯离：

“考尔大贤者，这些原铸阿斯塔特战士，与帝国现在的战士相比，具体有哪些不同之处？”

考尔的失望只存在了短短一瞬，当他的感官聚焦於原体的提问时，他又恢復了之前那欢欣鼓舞与骄傲自负的姿態，声音骤然拔高：

“一个绝佳的问题，卡托斯大人！”

他机械身躯上的附肢舒展开来，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般，“这正是原铸超越凡俗的阿斯塔特，迈向更完美形態的关键所在！”

“三项全新的植入器官！”

一块数据屏幕在两位原体面前亮起，图片与数据在上面滚动：

“肌腱线圈（sinew coils），这个特殊的器官能大幅度增强一名原铸阿斯塔特的体表肌肤和肌肉强度，这让他们能在赤手空拳下战斗，也具备能够打穿战车的金属甲板或加固墙壁的破坏力！”

“圣颂垂体（magnificat），这个看似很不起眼的独特器官被植入在战士的大脑核心处，它最强大的效果在於，能够增幅原铸星际战士体內已有的器官，特別是对骨骼和肌肉的强化！它与肌腱线圈还能够相互结合增幅，这也是原铸阿斯塔特更大、更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