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跳帮！（1/2）

“哈兰迪亚號”挣脱了泰拉轨道的束缚与数十艘帝国海军战舰的封锁——

属于禁军那独一无二的涂装与徽记使得没有一位舰长真的敢向帝皇之爪开火。

当它真正驶入深邃的虚空时，所目睹的景象几乎令任何凡人的心智瞬间崩溃。

星空从未如此……褻瀆。

一道巨大、狰狞、流淌著无法形容色彩的伤口，粗暴地撕裂了整个银河。

它像是某种活著的、搏动著的虚无，其中翻滚著人类视觉无法解析的、仿佛源於噩梦最底层的色泽。

无数破碎的星辰与扭曲的光带如同渗出的脓血，环绕在这道横贯银河的伤疤周围，像是亚空间对现实宇宙最恶毒的嘲弄和入侵。

诅咒瘢痕，在低哥特语中则是以“大裂隙”这个更加直观的称呼。

凝视著舷窗外那褻瀆银河的巨大伤疤，一种属於战士的责任感和因此被触犯的暴怒在路明非·卡托斯的胸腔中轰鸣，最终化为近乎实质的杀意。

在过去慟哭者服役时，他记忆中的那片星空虽不完美，但至少还完整。

但现在……

掠夺者阿巴顿。

伴隨著一种纯粹而极致的憎恶，这个名字在他的思维中烙印下深刻的印记。

这个叛徒！这个懦夫！

没能取得胜利，便以如此卑劣的方式报復整个现实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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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整个卡迪亚世界，任由亚空间的污秽毒液从恐惧之眼涌出，污染整个银河……

彻头彻尾的褻瀆之举！

他本就对混沌怀有的滔天憎恨，如今再度深沉了几分。

“大人，请您做好准备。哈兰迪亚號即將开始下一次亚空间跃迁。”

瓦雷利安沉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將路明非从翻腾的怒火中暂时拉回。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厚重的金属挡板缓缓降下，將舷窗外那褻瀆的星空隔绝。

舰体深处传来引擎功率提升的低沉嗡鸣，无处不在的盖勒力场发生器已被激活，一层不可见却至关重要的护盾正逐渐撑开，准备將舰船与亚空间的疯狂彻底隔绝。

比起这诅咒瘢痕带来的视觉衝击和內心愤怒，一个更为致命的难题直接体现在他们此刻艰难的航程上：

人类帝国赖以生存的命脉与灯塔——星炬至今还未重新燃起。

自大裂隙撕开银河后，这座帝皇亲自建造与供能的奇观就已熄灭，也不知道有多少船只因导航员无法通过星炬定位方向，从而被绝望地困在亚空间风暴中。

“盲目之日”还未结束，航行成了一场绝望的赌博。

哈兰迪亚號也同样如此；

舰船一次又一次地强行撕开现实帷幕，跃入光怪陆离的亚空间浅层，依靠惯性航行一小段距离后又挣扎著返回现实宇宙，恢復並对照行星的位置和星系图来进行复杂的三角定位，艰难地修正下一次微跳跃的航向。

若是放在平时，只需要一次亚空间跃迁便能抵达沃勒斯世界；

而如今这变成了一段令人神经绷紧的危险之旅，每一次跳出亚空间，都可能发现舰船偏离航线数光年之远，或者更糟——直接出现在一颗恆星的腹地，或是一支未知舰队的炮口之下。

这段时间里，路明非静静地盘坐在地闭目冥想，养精蓄锐。

持续的短促跃迁带来一种仿佛灵魂在被反覆撕扯的眩晕感，但他在强大的精神意志前就像是海浪撞上了礁石，没有丝毫影响。

舱室內只剩下盖立场低沉的嗡鸣与金属承压的细微呻吟。

先前在狮门之战中消耗了不少的“信仰之力”如今已恢復充盈。

虽然其不属於“灵能”力量的范畴，但路明非明显感觉到，在汹涌的亚空间洋流中的恢復速度要比现实宇宙要快上许多。

在他体內，“信仰熔炉”（forge of faith）正澎湃地搏动著；

沸腾的神圣能量如同灼热的金色岩浆，在其中奔流，等待著倾泻与爆发的时刻降临。

这是独属於他与启示之剑军团的特殊器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