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功大成（1/2）

香盈被自家小姐打发去刺探登仙试炼的情报后，便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陀螺，卯足了劲在圣宗內外门之间来回穿梭。

她凭藉神將府的名帖和鼓鼓囊囊的灵石袋，將负责本次试炼的关键人物，从高高在上的主考官到负责场地布置的执事弟子，挨个“拜访”、打点了一遍。

神將府的权势和丰厚的资源开路，效果斐然。少女不仅將本次登仙试炼的赛制、规则、潜在对手摸得一清二楚，更从某位收了重礼、嘴巴不太严的內门管事口中，撬出了一个惊人的內幕——此次试炼，仙国太子郝夏雪，將亲临现场督战！

按圣宗惯例，一年一度的登仙试炼，能有一位內门长老坐镇主持，已是相当重视。堂堂仙国储君，未来的仙帝，亲临督战？这规格未免高得离谱，简直小题大做！

除非……本次试炼中，有太子殿下特別关注之人？

香盈得知这个消息时，心头猛地一跳，隨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窃喜涌了上来，如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莫非……太子殿下对小姐……並非全然无情？这亲临督战，是为了关注小姐的表现？”少女心底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原本因太子冷淡態度而沉甸甸的心情，仿佛被阳光穿透，豁然开朗了几分。

她兴冲冲地提上精心准备的酒菜，脚步轻快地直奔后山寒潭洞，迫不及待要將这个“好消息”连同其他情报一起，匯报给自家小姐。

然而，刚接近那片被紫竹幻阵笼罩的区域，香盈的脚步便猛地顿住了。

昨日还空无一人的禁地入口，此刻竟肃立著一队身披寒铁鳞甲、手持长戟、神情冷峻如冰的仙兵！森然的杀气瀰漫开来，隔绝了內外。

“站住！太子殿下有令，寒潭洞封禁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为首的仙兵队长一步踏出，长戟横栏，声音如同金铁交鸣，不带丝毫感情，冰冷的目光审视著香盈。

香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愕然地看著眼前冰冷的兵锋：“这……这位军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昨日清晨，奴婢还曾进去为我家小姐送过饭食的……”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放低姿態，带著几分委屈和柔弱，靠近一步低眉询问。说话间，一方包裹著沉甸甸上品灵石的锦帕，已不著痕跡地塞入了队长手中。

仙兵队长手指微动，不动声色地將灵石纳入袖中，脸上的冰霜稍霽，但语气依旧严肃：“姑娘，请回吧。太子殿下昨日下山时，面色阴沉如水，周身寒意迫人，下令封禁此处的语气……极冷！我等奉命行事，不敢有违。姑娘还是莫要为难我等，也……莫要触怒殿下。”他压低声音，最后一句带著隱晦的警告。

“哐当——”

香盈手中的食盒应声掉落在地，精心准备的酒菜洒了一地。方才心中那点刚燃起的希望火苗，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冰冷刺骨！

太子殿下显然已经见过小姐了……下山时如此震怒，只能说明一点——小姐不仅没能缓和关係，反而彻底激怒了太子！

巨大的失落和担忧如同巨石般压在心头，但这一次，香盈没有像往常一样让眼泪决堤。她死死咬住下唇，將那涌到眼眶的酸涩硬生生憋了回去，一股从未有过的、更加坚韧的力量在心底滋生。

从前，她只是一个出身低微、天资尚可的婢女，在主人眼中不过是一件可以隨时交易、牺牲的物品，直到遇见了小姐……

小姐待她不同：信任她，倚重她，从不將她视作低人一等的僕役，珍贵的资源、重要的差遣都放心交予她，那份情谊，说是亲如姐妹也不为过！

小姐可以不在乎太子的態度，可以不屑於去曲意逢迎、打点关係……

但她香盈，在乎！

小姐不屑於做的，她来做！

小姐不方便出面的，她来出面！

小姐有危险时……她必须挡在前面！

凌天羽並不知道，就在他还在那间竹室里废寢忘食、魔怔般地对著墙壁狂练“断子绝孙爪——要你命三千”的时候，他那看似娇俏玲瓏的贴身侍女，已经擦乾了心头的失落，悄然离开了后山，一头扎进了圣宗外门复杂的人情网络之中。

她眼中不再有迷茫和泪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光芒——她要为小姐铺路，扫清障碍，即便前方是太子的怒火，她也绝不退缩！

三天时间，弹指即过。

寒潭边竹室內。

此时的凌天羽，早已不復初入时的“清丽脱俗”。他髮髻鬆散，几缕青丝被汗水黏在额角，脸上沾著修炼时扬起的尘土，綃纱长裙的下摆甚至被凌厉的爪风撕裂了几处，整个人显得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然而！

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淬炼过的星辰，闪烁著狂野、自信又带著几分邪性的光芒！嘴角掛著一抹志得意满、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望的狞笑！

只见他身形微沉，周身那点可怜的真元却以一种极其刁钻、狠戾的方式瞬间凝聚於右手！五指成爪，指尖隱隱泛起一丝撕裂空间的微芒！

“断！子！绝！孙！爪——！！！”

心中暴喝！

一爪挥出！

没有哨，只有极致的速度与凝聚到一点的力量！

“轰——！！！”

空气中炸开一道肉眼可见的、震耳欲聋的恐怖音爆！那面承受了他整整三天“蹂躪”的墙壁，其上密密麻麻、流转不息的金色阵纹，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层层叠叠的阵光瞬间向內剧烈凹陷、扭曲！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嗤啦”碎裂声，坚韧无比的阵纹竟被硬生生撕裂、洞穿出一个脸盆大小的、触目惊心的能量缺口！幽暗的墙体裸露出来，狂暴的能量乱流在其中肆虐！直到他爪势收回，整个封禁大阵才在嗡鸣中全力运转，如同拥有生命般，艰难地、缓缓地癒合著那道狰狞的伤痕！

“嚯——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那缓缓弥合的缺口，凌天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发出一阵歇斯底里、充满恶意与成就感的狂笑，震得竹室簌簌发抖！

“成了！大功告成！郝夏雪！小王八蛋！你给我好好地等著！看小爷我如何在万眾瞩目之下，把你当眾打出屎来！哈哈哈哈——！！！”

恰在此时，禁闭三日的时限已至。

笼罩竹室的封禁阵法光芒流转，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解除了束缚的巨兽。

紧闭的竹门，在阵法之力的牵引下，无声地向內缓缓开启。

门外，清晨和煦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瀑布般倾泻而入，瞬间將门口的身影笼罩。

凌天羽笑声骤停，玉袖猛地一挥，仿佛要挥散这三日的晦气与憋闷！

他长身而起，儘管衣裙略显狼狈，但那股经过三天“地狱特训”磨礪出的、混杂著狠戾与狂傲的颯爽英姿，却在璀璨的逆光中被勾勒出耀眼的金边！

他一步踏出，身影渐渐溶解在门外那片耀眼的光明之中，只留下身后竹室內，那面墙壁上尚未完全癒合的、无声诉说著“要你命三千”恐怖威力的阵纹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