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始努力（1/2）

后山寒潭边，清冷的竹室外。

香盈端著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盛著她费尽心思弄来的、还冒著丝丝热气的金黄油亮烧鹅，旁边配著一壶温得恰到好处的竹叶清酒。她眼巴巴地望著那扇紧闭的简陋竹门，声音带著哭腔：

“小姐……奴婢给您带了你最爱吃的烧鹅，您就开开门，趁热吃一口吧？就一口……”

竹室內，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小姐……”香盈的声音更低了，带著无尽的委屈和担忧。

过了好半晌，里面才传来凌天羽有气无力的声音，慵懒得像是在草垛里醃了十天半月：

“放地上吧……”草榻上，凌天羽四仰八叉地躺著，眼神空洞地望著竹棚顶，別说烧鹅，就是龙肝凤髓摆在眼前，他也提不起半分食慾。那点被天山雪水和醒酒丸强行压下去的酒意，似乎又隨著绝望感翻涌了上来。

香盈没动，固执地端著食盒。她看著紧闭的竹门，仿佛能穿透看到里面自家小姐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眼圈瞬间红得跟兔子似的，大颗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呜呜……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也太狠心了！怎么能这样对您……”

凌天羽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丫头哭唧唧的模样，那眼泪简直比郝夏雪的冰焰还灼人。他认命般地嘆了口气，挣扎著从软塌塌的草垛里撑起半个身子，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傀儡：

“好了好了……別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把郝夏雪那廝哭心软吗？……快说说，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宗主大人那边……可有转机？”

香盈吸了吸鼻子，强行把眼泪憋回去，声音还带著浓重的鼻音：“奴婢打听清楚了……宗主大人他……他原本是打算亲自教导小姐您的！想让您直接入內门，与太子殿下同堂修行！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和机会啊！可是……”

“可是什么？”凌天羽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可是……”香盈的声音带著愤懣和无奈，“太子殿下他……他严词拒绝了宗主大人的好意！说……说圣宗门规森严，不可因人废法！坚持要小姐您按规矩来，等您一出关，就……就要跟那些新入宗的外门弟子一起，参加那个……那个据说要刷掉九成人的『登仙试炼』！”

她越说越急，眼泪又快忍不住了：“小姐！那可是登仙试炼啊！您……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不然到时候……到时候没力气可怎么办呀……”

“靠——！！！”

凌天羽眼前一黑，刚刚撑起的半个身子又“咚”地一声砸回了草垛里，彻底没了声息。

饭？別说吃了，他现在只想把郝夏雪那廝揪过来当饭嚼了！

眼看香盈的小脸又皱成一团，那熟悉的“雷雨”前兆乌云再次在她头顶匯聚，凌天羽一个激灵，赶紧强打精神，用尽最后一丝“太子妃”的威严，挣扎著坐直：

“停！不许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香盈，你听著，本小姐命你立刻、马上，去给本小姐把那个什么劳什子『登仙试炼』的底细摸清楚！越详细越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懂吗？”

眼看香盈瘪著嘴，一脸“小姐您都这样了还怎么百战”的绝望表情，凌天羽连忙祭出“定心丸”，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眨眨眼：“放心！你家小姐我……手里还捏著几张厉害的底牌呢！关键时刻，定能一鸣惊人！快去吧！”

果然，“底牌”二字如同强心针！

香盈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绝望的愁云一扫而空，小脸上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像一朵被春风吹开的粉色桃：

“真的吗？小姐您还有后手？太好了！奴婢这就去！保证把试炼的裤衩……啊不，底细都扒出来！”她瞬间满血復活，端著食盒，脚步轻快地像踩了云朵，一阵风似的飘走了，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烧鹅香和一句欢快的“小姐等奴婢好消息！”

竹门“吱呀”一声重新关上。

昏暗、潮湿、冰冷的竹室里，再次只剩下凌天羽一人。

脸上强装出的“运筹帷幄”瞬间垮塌，只剩下比竹炭还黑的愁云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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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膝盖，把自己缩在草垛最深的角落，活像一只被世界拋弃的蘑菇。

“这个郝夏雪……他娘的真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啊……”凌天羽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