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5章 书信(2/2)

他在信里调侃地讲道:郑仲平,现在的福城很热闹,正在举行福城省侨商联谊会,我去看了一次,哇,那些个侨胞都像是大佬,穿得绿绿,墨镜礼帽。那时,我在想,我不会也有一个侨胞老板的外祖父或是舅老爷吧。哈哈,想想都美吧。要不这样,你抽点时间来一趟,说不定可以碰到你家姨奶奶什么的亲戚,那你就不用刮涂料了。假如怕浪费车票,不然,你回家问一下你妈,看有没有这样的亲戚。

这傢伙,嘴欠。

郑仲平家肯定没有海外亲戚,因为革命时期从来没有因为这样的事被斗爭过。倒是外公確实是革命人士,只是走错了队伍,听说差点被毙了,现在都没有给个让人心安的说法。他问过外公,当时为什么不起诉,政策有规定。但外公只是笑笑:茅屋三间,书几本,田一丘,蔬菜地一块,够活,比什么都好!

郑仲平当时不太认可外公的说法,到现在都不理解,因为得到说法的人员,每月都补了一份养老金。

郑仲平给康靖贤的回信也不会严肃正经:我问了,我家没有人去过福城,估计没有在那边留种,哈哈哈。

把来信都好好读完,又写了回信,又看了一会建筑学,时针指到了夜里零点。郑仲平把书信收起来,准备洗漱。

门打开,一个看似来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伢子走进来。

“你怎么才回来,又去干啥了?”郑仲平严厉地问道。

进来的是他弟弟郑季平。他也没去读书了,刚刚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郑仲平想点钱要他去读职业中专学校,学一门电气方面的手艺。在那学校里读,还是要正规,即有理论还有实操。

郑季平没有听哥哥的,他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还劝哥哥最好回去復读,自己家也能出个大学生。

“晚上不好耍,跟奎猪子他们去看了场录像,打了几盘桌球。”郑季平一下倒在床上,懒洋洋地回答。

郑仲平开始囉嗦,教训弟弟:“你还小,正是涨知识学本事的时候,你別以为刮涂料简单,就不学其他了。你难道一辈子刮涂料吗?”

郑季平笑道:“哥,我家有你读书学本事就可以了,以后,我跟著你混,你指东,我绝不打西。这样可以了吧。”

郑仲平也不好太严厉,那样反而会有副作用,就只好说道:“乾净洗澡睡觉,明天还有一户要完成。”

唉,也好,两个人出来挣钱,母亲就更轻鬆了,把妹妹好好供出去吧。

郑仲平现在才知道父母原来有多操心。现在走向社会,开始慢慢有了体会,长兄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