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腥味儿(2/2)
不远不近的位置,一共五棵不到小腿肚子的树桩。
跟当天他们说的情况一样,五棵树桩的年轮已经完全被血染红。
按照他们所说,这些血不是被浇淋上去的,而是从年轮深处溢出来的。
李破停下脚步,盯著眼前发红的树桩左看看右瞧瞧。
这合理吗?
深红色的年轮微微潮湿,的確像是被鲜血浸透的样子,和讲茶大堂里踏灰无痕一样离奇,很符合村民们对诅咒和鬼怪的想像。
李破自然不信这个邪,这五棵装神弄鬼的树桩和讲茶大堂隔空搬动物,一定都被凶手动了手脚。
可是不把血顺著年轮浇淋下去,而是让血从內到外,自然而然的渗透出来,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李破在脑中构思了一番。
除非有一个巨大巨量的存水泵,装满鲜血后放到地下深处,让整个树桩的树根全部浸泡在其中,才会导致眼前这种情况发生。
而且有一个必要的前提,要么准备五个这样大的存水泵和血,要么准备一个能同时淹没这五棵树所有树根的巨型存水泵。
显然只是理论成立,无法实践。
除了斧头劈砍的痕跡,包括年轮上被铁锹铁铲反覆刨过的痕跡,道道沟壑纵横交错,全都是统一的深红色。
伸手摸了摸沟壑,李破感觉到年轮表面无比乾涸,甚至有点剌手。
“哎?怎么这么干巴?”
李破收回手,看到手指沾上了血跡。
树桩上的血跡沾到手上,却不是深红色的,变成了有一点偏橙色的红褐色。
凑近鼻子,李破仔细闻了闻,隨即皱起眉头。
今天净跟气味儿打交道了,在不该出现腥味的柜子里闻到了腥味,又在本该出现腥味的血液里,李破却闻不到一丝丝的腥气......
“如果血的顏色能到达这个浓度,不管过去多久,不可能一点儿腥味都没有。”
摸著树桩用力蹭了满手的【血】,李破断然道:
“这不是血,应该是什么其他液体,经过了日照气温的变化,跟木桩发生了某种不常见的自然现象,顏色变成了偏红的褐色,渗透暗棕色的年轮后,看起来就像深红色的血一样。
“可是什么现象呢?”
李破在附近跑了一圈,把其余四颗被砍得只剩树桩的树都看了一遍。
情况大差不差都一样。
这些【血】沾到手上,顏色都是偏橙的红褐色,而且手感也都是同样的乾巴、粗糙。
其实这就很反常识,树被砍剩下的树桩往往不会变得像筷子一样的死木头那么乾燥,而且既然乾枯了,被渗透的顏色怎么还能掉色呢?
五棵树都摸了一遍,李破鬼使神差的又抬起手闻了闻。
也许是刚才摸得太多了,还真闻到了一丝特殊的味道......
“怎么有点儿熟悉?”
不是腥味,是另一种熟悉的味道,仿佛前段时间就闻到过。
终於,李破还是没有杨威那个胆子敢伸舌头,他只能蹲下来,抱著木桩使劲闻。
“簌——”
“簌簌簌——”
吸了半天,李破细细品味:
“咸菜?”
对了,就是咸菜味!
和前段时间在曹桂芬家里、井里闻到的咸菜水是同一个味道。
“怎么还有她的事儿?”李破想明白是什么味道后,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用嘴唇抿了一下仔细判断:
“还真是盐醃的咸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