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李长青:有被冒犯到,谢谢(1/2)
就在李长青、许清念和胡福福三人组成功从白老黑办公室拿出关键门禁卡,正为这意外顺利感到既欣喜又无语的同时,白老黑那辆黑色的越野车也正顛簸在前往马瞎子算命摊的路上。
车內的白老黑,全然没了往日园区土皇帝的囂张气焰。
他蜷缩在后座,原本合身的唐装如今空荡荡地掛著,衬得他更加形销骨立。
眼窝深陷,眼球布满血丝,眼神涣散中透著难以掩饰的惊惧。
他时不时神经质地回头张望,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跟在车后。
这几天接连不断的邪门事件,已经快把他这个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狠人折磨疯了。
裤子自燃、午夜凶铃般的《大悲咒》、天板上扭曲的人脸……这些玩意儿比直接给他一枪还让他难受。
“快!再开快点!”
白老黑沙哑著嗓子催促司机,手指紧紧攥著胸前一个临时求来的护身符,那还是他让手下从附近庙里求来的,据说开过光,但他摸著感觉跟地摊货没啥区別,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破旧、但在这片混乱之地却莫名有种权威感的棚户前。
这里就是马瞎子的道场。
门口掛著块歪歪扭扭的牌子,
上面书著“铁口直断马半仙”几个字,字跡潦草,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神秘感。
白老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也顾不上什么老板派头了。
屋內光线昏暗,烟雾繚绕,劣质捲菸和香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鼻又呛人。一个戴著圆墨镜、穿著邋遢道袍的乾瘦老头,正翘著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抽著捲菸,正是马瞎子。
“马大师!马大师救命啊!”
白老黑带著哭腔,扑到桌前。
马瞎子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墨镜后的眼睛似乎扫了白老黑一眼,声音沙哑:
“哦?是白老板啊。看你这印堂发黑,乌云盖顶,气色比上次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怎么,福星到了,日子反而过不下去了?”
“大师!您算得准,福星是到了!李兄弟和他那位许小姐一来,我这业绩確实是蹭蹭往上涨!”
白老黑像是找到了救星,竹筒倒豆子般把这几天的离奇遭遇又详细说了一遍,说到激动处,差点声泪俱下。
“可是大师,这不对啊!您不是说福星將至,遇难成祥么?”
“这福星是来了,但我遇到的事是越来越离谱,越来越邪门了啊!这哪是遇难成祥,这简直是天天在难中,祥气半点没见著!”
马瞎子听完,故作高深地摸著下巴,咂摸著嘴:“嘖嘖嘖……白老板,你这不是福星已至,你这是……福祸双临啊。”
“福祸双临?”白老黑一脸茫然,像个求知慾旺盛的小学生。
“很简单。”
马瞎子用菸斗敲了敲桌面,“你的福星,是来了。但你的灾星,他也来了!这两颗星撞到了一块,你这小庙,怕是扛不住咯。”
白老黑更懵了:“灾星?谁?难道是许小姐?不对啊,她那业绩水平,绝对是福將!那……会是谁?”
他使劲挠著本就稀疏的头髮,脑子里把园区里有名有姓、有点印象的人都过了一遍。
大勇?刀疤脸?某个不开眼的猪仔?
可想来想去,除了李长青和许清念,其他人在他眼里根本连个清晰的形象都没有,无非是能榨出多少油水的区別。
让他从几百號工具人里找出哪个是隱藏的灾星,这难度堪比让文盲写论文。
见他抓耳挠腮、满脸烦躁的模样,马瞎子深深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繚绕中,他的声音带著一种宿命般的悠远:
“唉,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来,也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白老黑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跑~”马瞎子言简意賅。
“跑?”白老黑愣住了。
“没错。”
马瞎子点点头,“既然这灾星来到了你身旁,你又不知道他是谁,敌暗我明,留在此地便是坐以待毙。那你离开这不就行了?换个地方,灾星找不到你,自然就化解了。”
“离开这?不可能!”
白老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离开这,我这些產业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等到我的福星来,眼看著就要赚大钱了,我怎么可能离开!这园区是我的心血,是我的金山银山!”
马瞎子嘆了口气,摆摆手:“好言难劝想死的鬼。白老板,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我的意见能给的就这么多,就看你自己怎么决定了。送客~”
旁边两个膀大腰圆、面无表情的保鏢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把还在激动爭辩的白老黑请出了棚户。
回园区的路上,白老黑瘫在后座,脸色灰败。
马瞎子的话如同魔咒,在他脑海里反覆迴响。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就像开了个辩论会。
左边一个声音苦口婆心:“老白啊,见好就收吧!钱是赚不完的,命只有一条!这地方邪门得很,趁现在还能抽身,带著钱走吧!保命最重要!”
右边一个声音则充满诱惑:“走?走到哪里去?哪里还能像这里一样无法无天赚快钱?有了李长青这尊福星,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风险?干什么没风险?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两个声音吵得不可开交,白老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
他痛苦地捂住耳朵,但內心的挣扎却丝毫未减。
突然,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他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对啊!马大师只说让我离开这,他没说不能带著我的福星一起离开啊!”
这个念头一旦產生,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是啊,只要把李长青兄弟带在身边,一个园区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以李兄弟那神乎其技的“技术”,再加上许小姐那强悍的管理和业绩能力,哪怕换个地方,重新招兵买马,自己也一定能迅速东山再起,做大做强,再创辉煌!说不定还能开闢比现在更赚钱的“业务”!
想到这里,白老黑彻底豁然开朗,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癲狂的激动和兴奋。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带著“福星”李长青,在新的地方建立起一个更庞大、更赚钱的犯罪帝国。
“快!开快点!回园区!”
白老黑激动地拍打著司机的座椅靠背。
车子咆哮著冲回园区。
刚停稳,白老黑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一楼门口小板凳上,优哉游哉磕著瓜子的李长青。
夕阳的余暉洒在李长青身上,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圈淡淡的光晕,在白老黑眼中,此刻的李长青简直浑身都在散发著祥瑞的“福气”!
“李兄弟!”
白老黑激动地大喊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迈开步子就朝著李长青一路小跑过去。他太兴奋了,满脑子都是带著福星奔赴美好未来的宏图伟业,根本没留意脚下。
於是,悲剧发生了。
不知哪个缺德傢伙扔的,或者又是某种玄学力量的安排,一个被啃了一半、果核还带著牙印的苹果,正好滚到了白老黑小跑的路径上。
“噗嘰——”
一声闷响,伴隨著脚底打滑的触感。
“哎呦我——!”
白老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双脚离地,以一种极其標准的滑跪姿势,凭藉著惯性,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滑行了好几米,“呲溜”一声,精准无误地停在了李长青的面前。
膝盖处的裤子瞬间磨破,火辣辣的疼,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
李长青正嗑瓜子嗑得投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嚇了一跳,嘴里的瓜子仁差点噎住。
他看著眼前以头抢地、姿势標准得能参加滑跪比赛的白老黑,茫然地眨了眨眼:“白老板.....何故行此大礼啊?”
因为处於极度激动和膝盖剧痛的双重刺激下,白老黑的大脑有点短路,他完全忽略了这尷尬至极的场面,也顾不上爬起来,就著滑跪的姿势,一把抓住李长青的手,仰起头,眼神炽热,语气无比真诚地开口:
“李兄弟!你愿意跟我走么?”
这句话,情真意切,掷地有声。
然而,它响起的同时,另一道身影恰好从楼梯上走下来。
许清念刚忙完“业绩女王”的日常督导工作,正啃著一个苹果放鬆一下,就看到了一楼门口这足以让她大脑宕机三秒钟的画面。
园区老板白老黑,衣衫略显凌乱,膝盖处裤子破损,正以一个极其卑微的滑跪姿势,紧紧握著李长青的手,仰著头,脸上是混合著痛苦、激动和某种……难以形容的渴望的表情?而李长青则坐在小板凳上,一脸懵逼。
“咔嚓。”
许清念嘴里的苹果掉了下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白老黑磨破的膝盖边。
下一刻,许清念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个箭步衝上前,声音提高了八度,带著浓浓的护食意味和彪悍之气:
“特喵的!白老黑!光天化日之下,你你想干什么?!还有男人和老娘抢男人?!要不要脸了!”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把沉浸在“邀请福星”情绪中的白老黑和处於懵逼状態的李长青都震得回过神来。
“啊?不是!许小姐!误会!天大的误会!”
白老黑这才意识到姿势和话语的歧义,慌忙鬆开李长青的手,手忙脚乱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奈何膝盖疼得厉害,动作颇为狼狈。
好一番鸡飞狗跳、手舞足蹈的解释之后,白老黑才总算把“想带著李兄弟一起离开园区另起炉灶赚钱”的真实意图说清楚,累得他满头大汗,差点虚脱。
“事情就是这样!我单纯就想带著李兄弟赚钱,绝对没有什么別的想法!我白老黑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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