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甦醒（2/2）

等黄老先生施完针已是半夜，丁来时依然没有清醒的症状，江兰亭心急如焚，可不敢贸然开口询问。黄老先生看出了她的顾虑，也道出了实情：

“脑中风，加上脑出血，你当时手指放血的做法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淤赌，黄之汉后面的开药的方向也是对的。

“你们二人的做法等於提前让丁来时进入生理昏迷，看似凶险，实则大大减少了出血量。否则他也撑不过这几天。

“但出血点位置过於凶险，目前看淤堵不严重，淤血吸收的不好，如果淤血不吸收，三天后还不醒过来，就是脑死亡永远醒不过来了。

江兰亭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上一世丁来时被打的遍体鳞伤昏迷了一会儿，自己甦醒。第二天照例去上工，晌午时尸体就被抬了回来，难道......

“黄老，如果......当时没有我与黄大夫的处理，丁来时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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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醒来后，头痛剧烈，呕吐、呼吸困难，手脚受阻，十分痛苦，熬不了几个时辰。”

也就是说，本人不適感很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那上一世如此难受的情况下，丁来时为何还要去上工？

江兰亭想到了那件素色旗袍，想起来那一大笔抚恤金。心里顿时抽痛起来。丁来时短暂的二十七年生命里，有一半时间都在担负养家餬口的责任，知道自己不行了的时候故意去上工，为的就是死后的抚恤金。他想用抚恤金继续履行养家的责任。

丁敬山心疼著看著失魂落魄的媳妇，不由分说將她抱上床，强硬命令她休息，“听话，这里有黄老，会没事的。你脸色很差，需要休息一会儿。相信我丁来时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丁敬山的话让江兰亭有了依靠，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这几天他俩都没有闭过眼。

等江兰亭醒来得知丁敬山自己外出寻找黄老说的中风圣药—牛膝骨去了。她陪著丁来时每天早晚施针、灌药、按摩、聊天。

她会聊丁来时小时候的趣事，聊他受的委屈，聊秦夕年的勇敢。

讲到秦夕年时，江兰亭拉著丁来时的手將上一世丁来时去世后秦夕年的遭遇讲给连听:

“你去世后，秦夕年以你未亡人的身份进丁家，起初你奶不同意。万以清和丁应时极力劝说促成了此事。进门后的秦夕年受到百般欺负，不仅要下地干活，家里家外洗衣做饭全部要干。没过一年，还被万以清造谣怀了孕，你奶就將人赶了出去。

“再后来知道秦夕年的消息就是她与人发生衝突捅死了人，进了监狱。

“再后来死在监狱里。”

江兰亭恍惚感到丁来时的手抽动了一下，唯恐是幻觉，继续说道:

“当初因为成分问题，你姥爷和你大舅被迫害，我被逼退学，是你爹拼尽全力保护了当时走投无路的我，使我安稳度过前半生。秦夕年有没有妈这么幸运，全在於有没有你的庇护。为了你心爱的姑娘，你要振作。”

这次江兰亭明显感到手中的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