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秦王册立,鹿死谁手?(1/2)

一处还算宽敞的房间內。

“陛下册立秦王,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房琯跪坐在下首位置,梭巡左右各文武官员,怡然一副自杨、韦死后百官之首的架势。

但显然有人不买他的帐,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位宰相,门下侍郎崔涣皮笑肉不笑说:

“房相召集我等,自是胸有沟壑,不妨直言。”

房琯瞥了他一眼,讥笑道:“看崔相这神情,似乎在为逆贼崔方进鸣不平啊。”

御史大夫崔方进,乃崔涣同族,同属博陵崔氏。

“你……”崔涣双眼一瞪,欲驳斥的话卡在了喉咙,但也仅是一瞬,怒色便化归平静,淡淡道:

“今日房相力劝太子同意陛下封赏,想必秦王必会念您大恩,他日予您富贵。”

这下轮到房琯脸色黢黑了。

他的確有交好秦王的心思,但却从未想过,皇帝会如此不顾大局,大开私设官吏之先河。

不过,仔细想来,这倒也符合皇帝的那自私无情的性格,只是苦了太子,更苦了他这个给出建议的人啊。

“国难当头,陛下又开始私设官吏之先河,一场难以预计的风波已然酝酿,值此时机,两位阁老就莫在鼓唇互讥了,当儘快请陛下收回成命才是。”

几乎已经坐到门槛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开口劝说道。

其话音刚落地,房间內便立刻寂静无声。

请陛下收回成命?

怎么可能?

且不论,陛下一言九鼎,单单秦王那关他们就过不去,君不见韦见素的脑袋至今还掛在辕门外隨风飘摇吗?

此时此刻,谁还敢去触其霉头?

沉默半晌,眾人又一阵討论,最终还是没有拿出一个確切实际的可行方案。

崔涣终於忍耐不住,倏地站起,留下一句:“解铃还须繫铃人。谁系的铃鐺,谁去解!”便悍然离场。

接著,眾官员也都陆续离场,唯有房琯端坐不动,眼神飘忽,虚望前方。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名儒雅青年,来到房琯身边恭敬行礼:“父亲。”

房琯收回眼神,忽然开口问道:“二郎呢?”

青年道:“二弟正於野外狩猎。”

房琯眼神犀利:“大郎,你觉得秦王日后可会得大位否?”

青年怔住,短暂思忖后摇了摇头,道:“儿子不知。”

房琯捋著鬍鬚说:“隋末天下大乱,高祖自晋阳起兵,彼时太宗皇帝为秦王,先祖房玄龄便曾辅助左右,与杜如晦並称房谋杜断。”

“太宗皇帝登基后,设立凌烟阁,先祖便位列其中,此何等殊荣。只可惜自那之后,我房氏便日渐萎靡,不復往昔矣。”

青年恍然道:“父亲的意思是,让二郎辅佐前往当今秦王?”

房琯摇头说:“二郎无有先祖才华,我欲让你去。”

“我?”青年吃了一惊。

房琯:“眾人皆以秦王嗜血好杀,可谁又能看出他胸中的沟壑?短短一夜,便能迅速聚集两百死忠,其魅力不亚於太宗。”

“只是他並无太宗之优势,太宗为嫡子,又有泼天大功傍身,自然无往而不利。而秦王为庶子,又无功勋,如此若无太子支持,自然难以掌控权柄。”

房琯停顿片刻,思索道:“可现在不同了,陛下封其为兵马大元帅,又准许其开牙建府,日后这天下,定鼎谁手尚不可知!”

“我们需得早做准备才是。”

青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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