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阿荷和燕子哥哥没有秘密(1/2)

无边无际的黑,仿佛沉入了不见底的深海。

曲荷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身体像是失去了重量,在混沌里浮沉。

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某个光亮的出口。

空气里飘著熟悉的杨梅甜香。

树下,一个扎著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踮著脚往杨梅树上爬。

最高处,又大又红的杨梅果子掛在枝头,诱得她探身子往前。

突然脚下一滑,女孩惊呼著摔下来,却没预想中的疼痛,反而撞进一个带著淡淡药味的怀抱里。

她仰头,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渔家渡晚上的星星。

身下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皮肤白皙,眉眼清雋。

女孩看呆了,忘了害怕,眨巴著大眼睛,“你长得真好看啊。”

那是五岁的她,和第一次见面的庄別宴。

从小被养在宗祠的庄別宴,一直遵循著庄氏三百二十一条家规,从没被人这么直白夸过。

他的耳根悄悄泛红,有些不自在別开脸,语气硬邦邦,“..你小心点。”

自那天起,渔家渡天不怕地不怕的羊角辫女孩身边,多了个小尾巴。

小曲荷挎著半满的杨梅筐,吭哧吭哧往庄別宴家里跑。

她推开那扇总是紧闭的院门,竹筐勒得她胳膊发红,却依旧笑得眉眼弯弯。

小曲荷把那颗最大最红的杨梅塞进男孩嘴里:“赤脚阿伯刚给我摘的,甜!你尝尝嘛,不酸的!”

庄別宴起初总是蹙著眉躲开。

他习惯了戒备和疏离,对这个过分热情的,像小太阳一样的女孩,並不適应,“我不吃,拿走。”

可她从不气馁,一次不行就两次,次次都很执著。

而每次,他都会败下阵来,勉为其难张口,任由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但好像心里的苦確实被冲淡了些。

后来,小曲荷总推著轮椅陪他去巷子里玩,说是她推,其实每次都是庄別宴自己操纵轮椅。

她会嘰嘰喳喳跟在旁边,玩累了,她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趴在他腿上睡觉。

阳光暖暖地洒在她脸上,庄別宴看著腿上的人,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

有一次,她趴在他的书桌上睡著了,醒来时看到他在写作业,她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字,只觉得本子空荡荡的。

“燕子哥哥,你的本子好白啊,要是画上画就好看啦!”

小曲荷彆扭地拿起笔在上面画燕子。

庄別宴无奈抓住她捣乱的手,帮她擦著手上的水笔渍,“別闹。”

渔家渡村口有几个调皮的小男孩,总是笑小曲荷是“没爹妈一直住在外公外婆家的野孩子”,还抢过她的杨梅筐扔在地上。

她蹲在地上哭,而那个总是坐在轮椅上的男孩突然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却稳稳地挡在她身前。

孩子们被嚇跑了,小曲荷泪眼朦朧地拉著他的衣角:“燕子哥哥,原来你会走路啊?”

庄別宴身体僵硬了一瞬,沉默地坐回轮椅。

他偏过头,脸上带著慌乱和倔强:“你不能告诉別人,这是我的秘密。”

小曲荷爬起来,走到轮椅前,“什么叫做秘密?”

庄別宴看著她纯洁的眼睛,找了个她能听懂的解释,“秘密就是,你有一颗特別大特別甜的杨梅,但是你不想给別人吃,只能自己藏起来。”

“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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