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姐姐诗兴大发,睡在犄角旮旯?(2/2)
孟南意猛地睁开眼,被这般冒犯还被打扰了清梦,她下意识地厉声呵斥:“大胆!哪个下贱的婢子敢这般对我?!拖出去打死!”
死寂。
厅內瞬间陷入一种冰封般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声石破天惊的呵斥震懵了!
孟钦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铁青转为骇人的黑沉,如同暴风雨前最压抑的乌云。
他死死盯著眼前这个刚刚清醒、就敢辱骂自己“下贱婢子”的女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我是你、老、子!”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孟南意头上!
她瞬间彻底清醒,看清了眼前竟是怒髮衝冠的父亲!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浑身一软,立刻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父、父亲恕罪!女儿……女儿睡糊涂了!女儿不知是父亲!”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她明明在自己的寢房里安睡,怎么会……怎么会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正厅?!还被父亲用茶水泼醒?!
她下意识地用余光扫视,看到自己兰芷院的下人都整整齐齐地跪在不远处,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席捲全身——大事不妙!
“呵!”孟钦瑞怒极反笑,那笑声比冰还冷,“恕罪?那你倒是给老子讲讲!你为何彻夜未归,又为何会半夜三更,昏睡在府外无人的街巷里!我好评算评算,该怎么恕你的罪!”
孟南意彻底懵了!
彻夜未归?昏迷在街巷?!
“父亲!冤枉啊!”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是真切的惊惶和难以置信,“女儿昨日身子不適,早早便歇下了,一直待在寢房里,从未踏出过房门半步!是谁!是谁在污衊女儿?!”
她急急辩解,落在纪氏脸上,带著求救的信號。
纪氏心急如焚,赶紧又端起一杯新茶递到孟钦瑞手边,拼命给孟南意使眼色,想暗示她別再顶撞。
奈何孟南意此刻又惊又怕,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懂母亲的暗示了,见父亲脸色更沉,只当他不信,更加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父亲!女儿真的冤枉!女儿一直在房里!定是有人陷害!女儿不知为何会在此处啊!”
她声音带了哭腔,委屈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这番毫不知情的喊冤,无异於火上浇油!
孟钦瑞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要背过气去!这孽障!人证物证俱在,竟还敢如此睁眼说瞎话!
“姐姐,”孟奚洲带著关切的声音柔柔响起,仿佛在好心劝解,“侍卫们可是亲自將你从外面寻回来的,眾目睽睽,做不得假。”
她微微嘆了口气:“事已至此,姐姐还是快些说实话吧。你越是这样抵赖,父亲只会越生气,早些坦白,或许还能求得父亲的宽恕呢。”
看似体贴入微,听在孟南意耳中,却如同最恶毒的嘲讽!
让她在孟奚洲这个贱人面前承认自己彻夜未归?让她在孟奚洲面前卑躬屈膝地认错求饶?!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才不愿这贱婢看自己的笑话!
孟南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恶狠狠地瞪向孟奚洲。
她脑子飞快地转著,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无论怎么想,昨晚的记忆都停留在自己回房安睡,之后便是被冷水泼醒……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一片空白!难道……梦游了?不可能!她从未有过此症!
“父亲……”她张了张嘴,搜肠刮肚,最终吐出的內容却也苍白无力,“女儿真的不知发生了何事!女儿只是在房里睡觉罢了!女儿实在不知啊!”
“只是在房里睡觉?”孟奚洲微微歪头,“可侍卫们回稟,姐姐是在路边睡得香甜呢。”
“难不成姐姐昨夜是诗兴大发,效仿古之贤者,以天为盖,以地为铺,在星月之下感悟天地大道去了么?这份雅兴……可真是独树一帜,令人钦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