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疆场重逢(1/2)

古代作战规矩很多,在春秋时期的诸侯之间的战爭是非常讲究规则和礼仪的,这就相当於打了一场友谊赛一样。

首先要师出有名。也就是攻打別国需要合理的藉口,比如姬宜臼把岐丰之地封给大秦,可实际上岐丰之地还在犬戎手里,这就给了大秦和犬戎开战的藉口,这就是师出有名。其次是要光明正大。春秋时候战爭是不容许趁敌国国君去世举办丧礼的时候,也不准趁敌国闹饥荒的时候,换句话来说就是不能趁机搞偷袭,不能用下三滥的手段,要光明正大的摆开阵势互掐。第三是不斩来使。这个不用多说,大家都清楚。第四是战爭有时限。这跟现代的踢足球比赛一样有中场休息,原则上只打一天分出胜负即可。第五是战爭的地点有讲究。春秋打仗一般只能在边疆,国境线附近,双方的军队拉到各自的国境线,所以打仗的战场也叫疆场。第六是战爭讲究规则。比如打仗的时候如果看到对方的国君,不能攻击,並且还要行礼。

这么多讲究其实是诸侯之间作战时才会这样,因为这时候周天子多少还有点话语权,诸侯也多少还知道控制自己別太过分,而且诸侯之间又分同姓诸侯异姓诸侯,而异姓诸侯之间又有姻亲诸侯等等乱七八糟扯不断理还乱的关係。

又因为打仗的时候指挥官一般都是国君,將军啥的都是公卿,士则是战士,也就是说打仗的全是贵族,而那些奴隶和贫民只负责后勤方面和临时充当敢死队的角色,所以贵族之间的战爭也就跟演戏差不多了。所以这个时代的战爭和战国时代动輒几十万人拼死廝杀的场面比不了,但是在诸侯和戎狄作战的时候就没那么讲究了,那是要多狠就有多狠。这个时代有两个诸侯属於不讲礼仪的异类,一个是郑国另一个就是秦国。

郑国是因为姬掘突蛮横惯了爵位和职务也够高,大家不得不低头。大秦则是因为长期和戎狄作战,而且蒙义的军事思想也不会允许打仗像演戏,只要开战就会全力以赴,没啥客气可讲。所以诸侯都管大秦叫做虎狼之国,把秦军叫做虎狼之师,也都在暗地里把大秦归属於戎狄之国的行列。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时代打仗的时候规矩还是不少的,也正是因此义渠国和金雕部的这场大战才轰动天下,让诸侯们见识了啥叫战爭!

不管谁和谁在做战,也不管有没有宣战,敌对双方中有一个兵种那是隨时隨地又咋偶在生死边缘的,这个兵种就是斥候。假使双方都没宣战,对垒的双方將士会儘量保持克制,但实际上双方之间的战斗早已开始,那其实就是双方斥候之间的战斗。这种战斗不管是谁先动的手,双方主將都不会拿来作为谴责对方的藉口,因为斥候对於双方主將来说其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继业和王亢所在的这个斥候队更是斥候中的斥候,这就很好理解为啥接连十一任斥候伍长死得多活的少。首次走上战场的继业和王亢怎么也掩饰不住內心的激动和亢奋,屡次衝到了什长的前面都被什长给骂了回去。

“作死的,赶著送死去吗!打仗靠的是脑子,你就是天生神力在战场上也屁都不是,你俩若是相信一人可抵千军万马那样的屁话乾脆给我滚回去好好当你们紈絝。瓜娃胆子,你以为上战场如同狂青楼吗老老实实在某家屁股后面吃烟,单独跟大眼睛学著点儿!”

挨了一顿骂之后继业和王亢这才老实,这时候俩人才发现这些老斥候们看似鬆散的阵型实际上是大有门道的,三三队形,也就是前三和左右各三。三只是个最基本的数值,在这个基础上可以任意添加最多不过五,最少不少於三。这种阵型是智武堂平时演练的时候经常採用的基本阵型,也只有到了战场上,继业和王亢才真正体会到这种阵型的妙处。这种阵型可以最大的限度的防护个人和整队的左右两翼,遇有突发展示可迅速变化为適合的阵型,无论是突击还是防守,功放之间的转换极为便利,这是经过多少血的教训才总结出来的战术。

前进的速度並没有多快,丝毫没有飞驰的感觉,但继业发现似乎也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接近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位於阴山脚下的小山,小山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像草原上常见的小山一样长满了灌木,一棵高大的树木都没有。但是这座小山的位置很特殊,站在小山顶上可以俯瞰义渠国和金雕部交战的整个战场,是个极佳的观察位置。也正因为只適合观察因此交战双方根本没有夺占它的意思,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算不得战略要地的地方每天都有生死搏杀在发生。秦军还是第一次参与其中,没想到这个第一次就被继业和王亢赶上了。

不管是哪一方面的人想上这座小山必须下马徒步登山而且必须提起起万分的小心,否则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躺在这里回不去了。不要小看了这座不起眼的小山,虽说连棵大树都没有可是那秘密的灌木却也有半人多高,里面藏个人那是一点也看不见的,此时三人战斗小组的队形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嗤,砰,一支鵰翎箭从灌木中飞出钉在继业右手边一个老斥候的盾牌上。说实话刚才这个老斥候手里拎著盾牌一步三晃的样子让继业一位接下来他马上就要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没想到只是一声弓弦响,那老斥候左手里的盾牌闪电般的竖了起来,紧跟著右手的手弩嘣的一声射了出去,灌木丛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唰唰唰,老斥候就像是一只野兔一样窜进了灌木丛,三人小队一人行动奇特人必须紧紧跟隨,继业只得紧跟著老斥候躥进灌木丛。灌木丛內一个身穿皮甲头戴狐狸皮帽子的人仰面倒在地上,锋利的弩箭灌入了他的脑门正中,这人没救了。

继业蹲下身去在这人身上摸索著,希望找到证明身份的东西。

老斥候:“別找了,这是金雕部的斥候,穿的和义渠、匈奴不大一样。”

继业:“您怎么知道?这穿著区別也不大呀?”

老斥候:“嘿嘿,看看这支箭,看箭簇。”

老斥候把钉在盾牌上的那只鵰翎箭揪下来递给继业,继业接过一看只见箭簇末端刻著“曲沃匠做”四个字,这是晋国造的鵰翎箭,继业信服地点点头。

老斥候:“伍长,咱別在这多耽搁,顺著这小子踩出的路会好走一些。这时候几家的斥候都已经散开各自为战,我们还需多加小心。义渠的斥候不用担心,我们之间有暗语可以避免误伤。要防的是金雕部和匈奴。”

继业:“好我在前你俩护著两翼。十一,走!”

继业所在的战斗小组是狼十一跟著的,而狼十二则跟在王亢那一组。此时若从空中俯瞰,实际上继业的战斗小组是在右侧王亢的在左侧,而什长的则在中间最前面,三队恰好形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等腰三角形。

狼十一晃了两晃就消失在灌木丛中,顺著它的足跡走可以省不少力气。此时此刻,继业心中的的兴奋已经完全消失,他端著秦弩举著盾牌谨慎的搜索前进。

老斥候:“行,看来伍长在智武堂没少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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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业:“从小就在进贤宫內被师祖和蒙登那俩修理的灰头土脸,这套保命的玩意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老斥候:“可不敢忘,战场上就是比谁活得长,功劳啥的总得有命才能领啊。”

嘣,正说话间,继业的秦弩激发了,左侧的灌木丛內传来一声闷哼,隨后只看见一道白光然后是一声惨叫。

老斥候:“行,一箭穿心,那傢伙还能哼出一声说明体格够强悍,不过十一嘴下不留活口,这会怕是早没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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