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朱元璋最锋利的刀(1/2)

费聚的哭嚎,在冰冷的坤寧宫里,显得那么无力而刺耳。

朱元璋只是冷漠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拖下去。”

他挥了挥手,再也不想多看这个废物一眼。

两个太监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將瘫软如泥的费聚拖了出去。

大殿內,只剩下朱元璋、朱標和毛驤。

“毛驤。”

“臣在。”

“这一路上,费聚是主,你是仆。”

朱元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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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若是要打你骂你,你也得受著。”

“演戏,就要演全套。”

毛驤的头垂得更低了:“臣,遵旨。”

“但是,”朱元璋话锋一转,“他要是敢有二心,或者坏了咱的大事。”

“咱准你,先斩后奏。”

“把他的人头,给咱带回来。”

“臣,明白。”

毛驤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稳,仿佛在说一件吃饭喝水般的小事。

朱標站在一旁,默默地听著这一切。

他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压著,沉重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就是帝王之术吗。

用最信任的刀,去做最危险的事。

用最无情的手段,去算计人心。

他忽然觉得,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

三天后的一个深夜。

应天府,大雨滂沱。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平凉侯府那紧闭的大门。

“轰!”

一声巨响,府门被人从里面撞开。

十几骑快马,如同离弦之箭,冲入了雨幕之中。

为首一人,穿著锦衣,头戴斗笠,正是“仓皇出逃”的平凉侯费聚。

他身后,跟著一百名骑著高头大马,身披蓑衣,腰挎弯刀的“护院”。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剽悍气息。

“费聚叛逃了!”

“快!抓住他!別让他跑了!”

城门的守军,像是才反应过来,乱鬨鬨地呼喊著,敲响了警钟。

几支箭矢,稀稀拉拉地射向马队,却连马屁股都没挨著。

费聚一行人,没有丝毫停留,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夜里。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就像是一场排练了无数遍的,粗糙却又高效的戏剧。

东宫。

朱標站在窗前,听著远处传来的喧囂,久久无语。

他知道,那出大戏,已经开场了。

【嘖嘖嘖,这演技,太浮夸了。】

摇篮里,朱宸翻了个身,心里疯狂吐槽。

【城门守卫的反应,比我家楼下的树懒还慢。】

【这箭射的,但凡长了眼睛,都射不出这么歪的拋物线。】

【奥斯卡都欠老朱一个小金人啊。】

【不过,这种事,本来就不是演给应天府的人看的。】

【只要消息能传到漠北,只要阿鲁帖木儿的探子相信了,这就够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老朱深諳此道啊。】

【就是可怜了费聚这个工具人,估计这会儿裤子又湿了。】

朱宸猜的没错。

此刻的费聚,正趴在马背上,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不是装的,是真的快嚇死了。

冰冷的雨水,混著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毛驤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他身后的那一百个人,也不是护院。

那是一百头,隨时可能將他撕成碎片的,从地狱里放出来的恶鬼。

队伍在黑暗中,沉默地疾驰。

没有人说话。

只有马蹄声,和风雨声。

这种压抑的气氛,比千军万马的衝杀,更让人窒息。

跑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分,他们已经远离了应天府的地界,进入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山林。

雨停了。

毛驤一抬手,整个队伍,瞬间停下。

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费聚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大口地喘著粗气。

一个脸上带著刀疤的壮汉,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硬的饼子,还有一个水囊,恭恭敬敬地递到费聚面前。

“侯爷,吃点东西吧。”

他的声音沙哑,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费聚看著那能把牙硌掉的饼子,又看了看刀疤脸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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