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娃,只认咱(1/2)

廷杖的闷响和刘观悽厉的惨叫,成了奉天殿退朝的背景音乐。

文武百官鱼贯而出,一个个噤若寒蝉,走路都踮著脚尖,生怕惊动了龙椅上那尊杀神。

武英殿內。

气氛与殿外截然不同。

朱元璋抱著朱宸,正用筷子头蘸了点肉汤,小心翼翼地往孙子嘴里送。

“大孙,香不香?”

朱宸砸吧砸吧嘴,感觉这没放盐的肉汤淡出个鸟来,但还是配合地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香个屁,还没我上辈子吃的方便麵调料包有味儿。】

【不过看在老爷子你刚才那么霸气的份上,给你个面子。】

朱元璋见孙子笑了,自己也乐得合不拢嘴,哪还有半分刚才在朝堂上的暴戾之气。

旁边的朱標,脸色却依旧有些发白。

他看著父皇,欲言又止。

“標儿,有话就说,別跟个娘们似的。”

朱元璋头也不抬地说道。

朱標深吸一口气,躬身道:“父皇,儿臣只是……只是觉得,对刘观,是否有些太重了?”

“廷杖二十,他那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住。”

“他虽言语冒犯,但终究是出於一片公心,如此一来,恐寒了天下文臣之心。”

朱元璋放下筷子,用一种看傻儿子的表情看著他。

“公心?”

“他那是公心吗?他那是为了自己的清名!为了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冒死直諫』的好名声!”

朱宸在旁边听得直点头。

【老爹还是太嫩了。】

【这帮文官,最会玩的就是这套,用自己的命,来绑架皇帝的名声,怎么算都不亏。】

【死了,是忠烈。活下来了,是斗士。名利双收啊。】

朱元璋像是能听到朱宸的心声似的,接著说道:“咱就是要拿他开刀!”

“杀鸡儆猴,这只鸡,必须得挑个又肥又叫得响的!”

“刘观是都察院御史,是文官清流的头头,打他,就是打所有人的脸!”

“咱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在咱这里,祖制、礼法、清名,都他娘的是个屁!”

“咱大孙的安危,咱大明的江山,才是最大的道理!”

一番话说得是杀气腾腾,毫不讲理。

朱標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父皇的手段虽然粗暴,但却是最有效的。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恐怕再也没有人敢对“监国”一事,提出半点异议。

他终於彻底明白了父皇的用心。

这个“监国”的名头,不是枷锁,而是最坚固的盾牌。

从此以后,宸儿的一切惊世骇俗之举,都有了“天授神权”的合理性。

而他这个太子,和满朝文武,就是这面盾牌的执盾人。

想到这里,朱標的心境豁然开朗,之前的忧虑和恐惧一扫而空。

他对著朱元璋,郑重地长揖及地。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受教了。”

这一拜,是心悦诚服。

朱元璋很满意儿子的转变,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以后,宸儿在內,你在外。他出主意,你办事。你们父子俩,就是咱大明的定海神针。”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启稟陛下,太子殿下,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在外求见,说有十万火急的要事!”

朱元璋眉头一皱:“让他们滚进来!”

很快,户部尚书茹太素和兵部尚书沈溍连袂而入,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

“陛下!出大事了!”

茹太素一开口,就带著哭腔。

“刚刚接到各地加急奏报,今年北方大旱,南方大涝,预计秋粮要减產四成以上!”

“国库里去年拨给河南賑灾的银子还没补上,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更要命的是,”兵部尚书沈溍接过话头,声音都在发抖,“九边军镇的秋冬军餉和过冬物资,还差著老大一个窟窿!”

“总计下来,银两缺口,高达……高达三百万两!”

“这要是发不下去,边军会譁变的呀陛下!”

轰!

三百万两!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在了武英殿里每个人的心头。

朱標的脸色瞬间变得和茹太素一样惨白。

大明初立,连年征战,国库本就不丰。

这三百万两的亏空,简直是要了大明的命!

朱元璋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他一脚踹在茹太素的屁股上。

“废物!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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