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尸骨和灵魂在哀嚎(1/2)

构陷造谣,可是当官的拿手好戏。

检校和六科给事科、御史差不多,很多时候都是靠一张嘴办公。

况且,朱兄弟这几天点確实背了些,正好拿春和酒楼出气。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他和自己,算是和宫里扯上关係了,能扯虎皮拉大旗啊!

李巡检正色道:

“春和酒楼的东家是赵老三,兄弟你可还记得。”

朱先安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

这人和杨三財一样,也是李巡检介绍给自己的。

同样的,依旧不靠谱。

当然,朱先安也清楚,李巡检本意是好的,只是似乎不太会识人。

他认真听著李巡检说。

“赵老三不足为虑,但其背后是工部一主事,姓於,名泽,字文大。不知道兄弟你可听过?”

於泽,於文大?

工部主事?

朱先安觉得这个人隱隱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思虑无果,他诧异道,“工部主事是六品,按理说哥哥你不会惧此人。难不成於泽身后的人,来头很大?”

也由不得朱先安不多想。

后世的很多企业或者公司,基本都是关係户。

而在现在大明朝或者其他朝代,能在朝堂上当官,尤其是当京官的,99.999%的都是关係户!

普通百姓家出来的,一个都没有。

那宋濂写的《东阳马生序》,说什么家贫之类的,听听就好,万万当不得真。

他家可不差的。

李巡检闻言,呵呵冷笑一声,“岂止很大,大得通天啊!”

朱先安一看李巡检有些异常的激动,当即奇怪道:

“哥哥和他有仇?这於泽,到底是何来歷?”

李巡检闻言,怒道:“何止有仇,那是生死大仇啊!”

话匣子已经打开,李巡检也未曾想瞒著,当即將自己早些年领著兄弟,在浙东闽地起事的经歷,一一说了出来。

朱先安听得目瞪口呆,心神震颤。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黑矮的好大哥,竟然有如此遭遇。

光是听著,他就感受到了那股生命的悲凉与坚韧!

將李巡检的人生经歷写出来,绝对算是一部震撼世人的史诗了!

“当真可恨,那於九思和石抹宜孙死的太便宜了!不然让老子我遇到,非要將他们千刀万剐不可!”

“还有那狗屁的刘伯温!吹什么驱除韃虏,恢復中华!当年跟著石抹宜孙,食我血肉,杀我兄弟时,怎么就不说驱除韃虏了?”

“宋濂那老不死的,沽名钓誉之辈,也该死啊!”

李巡检恨得牙痒痒,眼睛都有些发红。

虽然已经过去將近二十余年了,但他每次想起饿死在他面前的爹娘和兄弟姐妹,情绪都会崩溃。

朱先安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也幸好自己和李巡检是一起的,不会告状。

也幸好李巡检还未曾喝醉,说后面的话时,刻意降低了声音。

刚才又將人都支走了,否则......

朱先安的內心也一向不认同什么世家出来的“清流”。

说他仇富仇官也好,说他愤青也好,他確实不认同这些人的名声。

朱先安觉得,但凡在后世学过且理解一点政治书上的內容,都不可能会对这些封建王朝的所谓名士,生出好感和无脑崇拜之情的。

而朱先安再一次听到於九思和石抹宜孙的名字,他终於想了起来!

这他妈的是于谦家族啊!

於九思是于谦太祖父,也就是亲太爷爷!

於泽是于谦祖父,是于谦亲爷爷!

和“两袖清风”的于少保不同的是,于谦的祖辈,其家族,可是富得流油啊!

其家產十辈子都败不完,家族人脉哪怕再过一二百年,仍旧大得惊人。

於泽他爹於九思,在暴元时,歷任广东道宣慰使,最终做到杭州路总管。

浙江杭州路那是元朝时,整个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杭州路总管不仅仅管税收,还负责协调杭州路及周边各大种族、士绅之间的关係。

论起繁华,元大都都比不上杭州路!

於九思是当时最受元廷信任的汉族官员之一。

能在蒙古人手下当这么大的官,能获取到蒙古人的信任,他能对汉人、底层汉人,甚至於底层蒙古、色目人好,那就奇了怪了。

从他们的所作所为看,在这些家族眼里,是没有民族、国家、善恶之分的。

就和明末时、抗战时,大部分士绅家族一样,只有利益,而无其他考量。

朱先安觉得,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自己称呼於九思一声“汉奸”,並不为过。

要是於九思对“南人”真的好,杭州路那一片的汉人也不会遭遇大规模屠杀了。

朱先安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用后世的道德水准去要求元末明初的士绅。

但是,用儒家传统道德水准去衡量他们的行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是远远不合格的,称得上一句又当又立。

窑子里的女表子都比他们清白。

史书和后世各种人吹嘘於家清名,传承久远有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