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步炮协同的登陆战（1/2）

拂晓的雾像一张厚重的毯子，压在每个人的肩上，只有用力呼吸才能把它撑起。

西索科坐在小船上，听著船桨拍打海水的声音，眼光在身后士兵的脸上扫过。

都是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半是殖民者，一半是启航岛的土著。

他们有的紧张，有的自信，但一样装备完善，共同在李维的旗帜下战斗。

很快，小船发出短促的颤动，像是撞到了什么。

“上岸！”

西索科低声一招，士兵们立刻从船边滑下，踩在卵石和微湿的沙滩上。

借著雾气的掩护，陆战队士兵快速在海滩上集结。

西索科八十人分为四组，每组排成两列，前列握刀剑和匕首，后列持火枪。

队形在雾中轮廓模糊，但秩序明晰。

这让他心里一阵安定——士兵们来源复杂，但纪律严整。

在战场上，纪律和勇气一样重要。

他扫了一圈，目光在每张年轻的脸上停留，轻声却有力地说：

“记住，別慌。火枪靠在肩上，刀盾拿在手上。跟著我，別落单。”

声音虽不高，但也足够清晰地传入每个陆战队士兵耳中。

士兵们眼里有敬意也有畏惧，更有勇气和朝气。

西索科很满意，点点头，便要转身带队悄悄上山。

忽然，远处山顶传来什么动静，隱隱约约的，紧接著是两声沉闷的怒吼。

——是火炮！

西索科瞬间反应过来，脸色一沉：

“散开！散开！”

但炮弹飞行的速度，比士兵们行动的速度快很多。

两颗实心弹拖著火尾飞来，像两头愤怒的野兽扑击。

不过幸运的是，第一轮炮击的弹著点落在后面的海里，溅起巨大的水。

咸水和泥土混成的雾雨打在脸上，像冰针，但比血肉雨强。

士兵们惊呼，尤其是土著，很是惧怕火炮，一时间阵型都开始鬆动。

万幸，却无人受伤，所以场面还可控。

他看到队伍里有人瞥向后方，眼神里有动摇。

西索科暗道不妙，知道手下的八十个小伙子说不上什么百战精兵，而敌人的侦查能力极强，隨时有可能发起第二轮、第三轮炮击。

他咬紧牙，不再顾及动静，大吼道：

“分散！分散！

分成四个横队，散开，向山顶前进！

千万別挤在一起！”

话音落下，他自己带头，向最右边跑去。

西索科的担心並没有成为现实，巴尔加斯的后续炮击还没来及打出来，李维就已经行动了。

海面上传来密集的舰炮轰鸣，隔著雾气能看到远处时断时续的火光，橙黄光芒像烟一样闪烁不停。

炮弹一个接一个砸向山顶，墙皮与尘土被炮击掀起，山头摇晃不停。

西索科抬头，分辨出那股火力正向东山砸去，心里一动：

男爵亲自指挥火炮掩护——他冒著风险把火力拉向前线，目的就是给他们这群人创造前进空间。

想到这里，他觉得胸口一热，声音里带著不加掩饰的肯定：

“小伙子们，看！男爵在掩护我们！別让他白费了这火力！

为了李维，为了启航岛，为了我们自己，冲啊！！”

士兵们的回应像野火燎原，短暂的恐惧被热血烘乾。

他们以散开的横队向山顶前进，土著持盾在前，士兵持枪在后，像四道篱笆，席捲向上。

西索科在最右侧的横队的右边，他脚踩在湿草上，脚踝时常下陷，需要手臂绷紧去抵消这种拖累。

他能感觉到每一步都像踏在微微弹性的垫上，很是费力气。

但老兵的经验让他又有一丝安全感——实心弹落地时的反衝在软土里会被消解了许多，也算是件好事。

当他们走到半山腰时，东山炮台顶著炮火又回敬了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