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门票售空（2/2）

圣安东尼奥著名的河畔步行街，更是彻底变了模样。

平底船在碧绿的河水上穿梭，船上载著的游客，十有六七举著红色的开拓者应援围巾或易林的巨幅海报。

两岸的咖啡馆露天座位，充斥著各地方言的中文交谈声。

几个穿著易林11號球衣的年轻球迷，兴奋地对著河道摆出易林隔扣的姿势拍照，引来旁边本地马刺球迷善意的鬨笑和摇头。

“上帝啊…这里还是圣安东尼奥吗？”一位本地记者对著镜头苦笑，“比赛还没开打，我感觉自己已经身处大洋彼岸的某个城市了。交通？从机场到市区的路堵成了停车场！酒店？我听说最便宜的汽车旅馆都涨到了300美元一晚！中餐馆？现在需要排队两小时！市政厅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全是投诉和求助…但市长先生私下说，看著飆升的旅游税收和酒店餐饮收入，他只能一边擦汗一边说『欢迎，欢迎』！”

圣安东尼奥市政府手忙脚乱地增设中文指示牌，紧急调配警力疏导交通，甚至临时招募懂中文的志愿者。

而这一切混乱的景象，通过电视和网络实时传递到波特兰。

波特兰市政厅和俄勒冈州议会大厦的灯光，彻夜未熄。

“先生们！圣安东尼奥就是前车之鑑！不，那只是预演！”波特兰市长在紧急联席会议上敲著桌子，投影幕布上是圣城交通瘫痪和球迷挤满街道的照片，“想想看，当我们的玫瑰园迎来西决主场，涌进来的会是几倍於圣城的狂热球迷！交通、住宿、安保、语言服务…每一个环节都可能崩盘！我们必须拿出最高级別的应急预案！现在！立刻！”

一份名为“巨兽降临”的紧急预案在彻夜討论中火速成型：增开往返机场与市区的临时巴士专线；协调全市及周边所有酒店、民宿资源，设立统一信息平台；在球馆周边设置多个大型临时停车场；招募大量中英双语志愿者；警方全员取消休假，制定详细的分流和应急方案；甚至开始联繫供应商，准备在球馆外广场增设巨型屏幕进行场外直播…

“这阵仗…”一位参与会议的议员看著厚达几十页的预案草案，喃喃自语，“比当年迎接总统还夸张…”

at&t中心训练馆。夜色已深，空旷的场地里只剩下篮球撞击地板的单调迴响。

蒂姆·邓肯赤裸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布满汗珠。

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左侧低位接球，用最朴实无华的背身，顶开空气，翻身，出手。篮球划著名熟悉的弧线，精准地砸在篮板上，反弹入筐。45度打板，二十年如一日。

录像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灯光涌出。

波波维奇站在门口，脸色在光影下显得晦暗不明。

他手里捏著一份球探报告，纸张边缘已经被揉捏得捲曲破烂。

报告末尾，用刺眼的红色记號笔重重涂写著几个单词：“no clear solution”（无明確解决方案），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仿佛要戳破纸背的问號。

波波维奇的目光穿过训练场，落在那个不知疲倦、重复著枯燥动作的21號背影上。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报告上易林那令人绝望的季后赛数据，以及技术分析栏里“內线脚步大师级”、“传球视野歷史级”、“对抗力量顶级”、“体能深不可测”等评语。

一丝罕见的烦躁掠过老人眼底。

他猛地將手中那份凝聚了球探组无数心血的报告攥紧，揉成一团，接著双手用力一扯！

“嘶啦——！”

战术板被硬生生撕成两半的刺耳声音，在寂静的训练馆里格外惊心。纸屑纷纷扬扬落下。

邓肯的投篮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石佛”表情，只是静静地看著门口暴怒（抑或是焦虑？）的恩师。

波波维奇將撕碎的报告狠狠摔在地上，声音沙哑，带著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蒂姆！”他盯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一字一顿，“忘掉那些该死的报告！忘掉限制！下一轮，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他指向球场上空，仿佛那里悬掛著易林的巨幅影像。

“和他！互相毁灭！”

邓肯沉默著，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弯腰捡起脚边的篮球，转过身，再次面向篮筐。背身，沉肩，顶靠，翻身，出手。

“咚。”打板入筐的声音，依旧稳定，如同他过去十七年每一个夜晚所做的那样。

只是这一次，篮球入网后在地板上弹跳的轨跡，似乎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