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知名不具(2/2)
“你认识他?”
“有过一面之交,很早前的事了不过有件事我可得和你说清楚:那时候我是铁了心地觉得抢够了才回去的,哪怕多几辆马车我都不会留下来。”
不论是库布里克还是其他两个酋长显然都不太相信这套说辞。望著那一双双白眼,科泽尔顿时怒从心起,但眼下的局势让他终究是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在无用的地方了。
“唉,隨你们怎么说吧,倒是你们动不动老喜欢扯些没用的东西,好像都忘了正题了吧?”
“正题?啊-哦哦,是那些个看到我们来了不但不跑反而还敢向我们还击的保加利亚人对吧?”
“说对了。既然確认这些是在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猪信当上沙皇后发生的,那他到底是有什么魄力能让一群宛如待宰羔羊的老农一个个都敢扛著锄头草叉来和我们为敌?这很值得警惕。”
“不只顾著逃跑了好啊,我还嫌他们跑了我难得一个个追上去砍呢。羔羊就算拿起武器聚在一起也始终都是羔羊,除了让狼和鹰捕猎时杀得更有兴致外什么作用都不会有!”抱著人面盔的年轻酉长升口道。
见他说出这番话,不但科泽尔满脸黑线,哪怕是从开始到现在但凡找到机会就在损他的库布里克都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无奈连连摇头,直接把他都给整不会了。
如果现在还是在草原上,那科泽尔绝对不会跟他说一句话。但考虑到如今他们身在陌生土地且已经背负了擅自行动的罪名,故就算他心里再怎么看不起这两个没脑子的小青年也只得装作德高望重的老者传授他一些人生智慧,哪怕最终是为了自己。
“要是你想活著回到草原去的话,最好趁著这个时候学学怎么从小细节推算出大事来。”
“说明白点。”
“按照我们草原人的固有印象,像罗马人和保加利亚人这种只顾著种地的素来都没什么作战想法,真正算得上威胁的也就他们的军队。
但如今既然连一帮农民都能比我们见过的一切军队都悍不畏死,那他们的军队会是个什么恐怖的样子?你想过吗?”
“那有什么的?我们有长生天庇佑,保加利亚人虽然口口声声喊著什么上帝但它什么时候显灵过?”
年轻的酋长一脸不屑,接过部眾给他递过来的马奶酒便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一路上那些个废墟,死人堆甚至是乱葬岗不光我们部落,连你们部落的人也都看见了。试问要是他们嘴里的上帝真的存在,为什么要纵容这一切呢?”
“比起你说的这些——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些有的没的去的。”库布里克吐槽道,望著他如此坚定的样子,科泽尔也算是耐心耗尽,无奈地摊了摊手后便准备离开,但他离开前还是送佛送到西地留了句肺腑之言:
“能让区区农民做到这种程度是不容易的,要是你执意愚蠢地无视这点,那我届时一定会笑纳你的残余部眾。”
科泽尔说完后便挥了挥马鞭促使战马转身向自己部落所在的位置缓缓移动,但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零碎的马蹄声,方向则是从南方过来的,正是此前被派去打猎顺带侦查的队伍。
这支队伍人虽然不多,但都分別隶属四个部落,故他们一抵达预定距离就分成了四份相继回去找自己的酋长了。
“如何,有什么发现吗?”科泽尔朝他们挥了挥手。
“大丰收,酋长,”为首那个最壮硕的巴格哈图尔朝对方展示了下掛在自己马背上的十多只兔子,“但除此之外还有份大礼:前方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大城,而大城周边有很多村子,要是动作快完全可以直接拿下。”
科泽尔部带来的消息瞬间让所有人都为之沸腾,而在同其他三个部落的人手核对证实信息有效后,所有人顿时都对打来的几十只兔子没了兴趣,一个个赶忙点齐装备丟下任何认为不必要的负重后便飞也似地狂奔起来,远远望去就如嗅到鲜血的猎犬。
在终於跑过那座遮蔽了视野的山脉后,一座近乎与地面垂直的锥头山宛若拔地而起。要不是山脚周边呈现部分规则的凸起示意城墙,估计他们还得要靠近才能认出原来那有座城市。
“有打听到这城叫什么名字吗?”科泽尔问。
“照那个被我抹了脖子的傢伙的说法,这里是叫尼科波利斯。”刚才打了好多兔子的巴格哈图尔说。
“那傢伙?你怎么遇到他的?”
“我发现他时他正提著猎弓,身上衣服破得跟我家的奴隶差不多,但重点还在於他身上那了的血味简直熏得我鼻子都要抽筋了.”
“哦—偷猎者啊。”
在他们閒聊的同时,这群嗜血的猎犬也来到了城郊,而早已饥渴难耐的他们瞧见眼前所景全都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边与其说是独立的村庄倒不如说就是个村庄的集群,除了河流以及山麓等地外其他都是乡村的元素,从稻草屋到耕地应有尽有。
“长生天庇佑!”
库布里克等几个酋长率先喊出炽烈的口號,其他人听到喊声也跟著叫喊,一时间恶鬼呼號的可怖声响伴著马蹄声传到了各个村庄,要不是现在尚处白昼估计会有人以为百鬼夜行。
与之前在多瑙河时遇到的一样,那些原本还齐聚田地哼著歌的农民们一见远处袭来库曼人,当即挥起锄头持起草叉排成宛如行军蚁般的密集队伍便朝库曼人反衝锋,同样千人的规模使得他们看上去远比想像中要强大。
“不管来多少次都没用!”
库布里克仰天大吼,缓缓举起那张別了数支箭的罗马复合弓迅速拉开了弦,他魔下的巴格哈图尔们也纷纷照做。
密集箭雨之下只听惨叫一片,没有盾牌全靠血肉之躯硬扛弓箭的保加利亚农民再度损失惨重,原本的队伍也开始出现混乱,而模板化的二次攻势也在科泽尔的怒豪下开始:
“全部换刀,將他们切开后再挨个围杀!”
持刀的库曼战士一衝入混乱的保加利亚农民群中就跟进了羊圈的狼般肆意挥刀砍杀,而保加利亚农民也直到这种时候才意识到恐惧,有人丟下武器试图逃跑但不是被砍死就是被撞倒然后遭踩死,几乎每个库曼人从身体到战马都被血液浸了个遍。
但与先前不一样的是,这次保加利亚农民发动了些有效的反击,趁著库曼人在一边猛砍的同时以锄头草叉从另一边发动攻击以將他们从马上击落,但零星的反击无法改变大局,村庄仍旧遭到了再度斩获胜利的库曼部眾的血洗。
望著已然空旷仅余哭声的村庄,他们都等著尽情发泄慾望,但远处的號角声却让他们不由得心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