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元老院深化改革与赛车竞技(2/2)

“就完了吗?”

“当然没有啦。”狄奥多尔微笑著说道,“刚才说的只是能马上下令执行的几条死规矩,但若想真正让元老院发挥作用还得在细处著手。“

狄奥多尔缓缓站起,缓缓抬起手做出手指头的样子似在组织语言。

首先,元老候选人不能只凭所谓人脉,在拥有人脉的同时还必须得对名下財產有所要求,最好是各行会、公会的会长且不得自荐”

“为什么不能自荐?”

“要是元老出事,行会,公会会长查起来相对容易,且这些行业盈利与否和稳定程度正相关会更倾向於听我们的;一个自荐上来的人谁知道从哪来,没准又是个靠民粹起家的野心家呢?”

霍尼亚提斯点了点头,示意狄奥多尔继续往下说。

“其次,元老院要將收到的每一份请愿书不论內容都第一时间悉数上报,绝不能再出现今天那样积压请愿书导致市民陷入无意义质疑与愤怒的情况—.

哦对了,既然要让元老院悉数上报请愿书那皇宫也得引入配套机制,让上朝变成除安息日外的每日惯例,要是帝国没有什么要紧事务要公开討论或宣布的话就让文武百官一道协同处置请愿书的內容吧,时间就从早晨到正午时分,下午再让他们回各自部门各司其职。”

“嗯——那我应该也有什么要做的吧?”

“当然有,不会让您閒著的,而且这种事只有您才能做到。”

狄奥多尔脸上露出一丝狡黠,显然已等待多时,“运用您牧首的职权,借著安息日以及其他市民聚眾的时刻向他们宣讲元老对帝国的意义,以及奉巴西琉斯之命服务市民的天职。

这样一来,就能让新元老这一要同时对市民和我们负责的人员在偏向我们的同时还能不那么容易唤起市民的敌意了。”

说完,狄奥多尔便如释重负地深深嘆了口气,隨后再度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供霍尼亚提斯低著脑袋,仿佛是正在与希腊先贤做脑电波共振般地思索。

“唔——要归纳总结的话,我认为应当做个归纳总结才是,这样子也方便书记官整理成详细条文让下面的人去执行。”

“好啊,你说说看。毕竟之前算是想到哪说到哪,具体哪些能做到哪些不能做到还得拿去公开討论。”狄奥多尔也做了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动作。

“首先,他们必须是帝国財富与秩序的代言人,而非街头的空谈家。他们得有足够的身家和社会地位,最好还是各行会、公会的首脑,因为財富与秩序绑定,能让他们更自然地维护帝国的稳定。这样的元老即使心怀野心,也不敢轻易掀桌子。

其次,他们既要对您忠诚,也要对市民有所交代。可我们不能让他们掌握实权一他们的职责,是成为帝国与市民之间的传声筒』,是陛下意志的解释者,是民间疾苦的传递者,而非权力掮客。我们给他们的是体面』与“声音』,而不是能挑战皇权的剑。

然后,为了避免他们成为民粹的工具,您提出的那套规则至关重要:一年一换、最多连任一次,让任何个人都难以长期积累人望;宦官统领的元老卫队则保证他们在服务』市民的同时,也时刻记得自己首先是陛下的僕人』。

另外,我们必须让市民真正相信』元老院存在的意义。我们要告诉他们:这些元老是巴西琉斯亲自赋予使命的人,既是帝国与民眾的桥樑也是罗马的传承与帝国的象徵。如果他们愿意倾听,这个元老院就能成为一个安抚人心的阀门,而非引爆火药桶的火星。

最后,这一切必须写进法典,必须形成仪式。让元老院成为法律的一部分、典礼的一环,他们的荣誉感就会和帝国的威严绑定在一起。这样一来,即便他们没有太多实际权力,仍会觉得自己在参与』帝国事务。

简而言之,您要的不是一群真正的立法者,而是一面镜子:让市民在元老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又能从他们的嘴里听到巴西琉斯的声音。这样的元老院,才是既安抚民心,又不削弱皇权的最佳设计。”

狄奥多尔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这个问题放下,霍尼亚提斯也学著以如释重负的模样嘆了口气,竞一把直接將桌上那盏盛葡萄酒的酒壶直接对著嘴喝了,搞得另一边的狄奥多尔直接是哭笑不得。

看样子得吩咐侍从给我换个酒壶—

过了好一会,见霍尼亚提斯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狄奥多尔便又开启了另一话题,自然是赛车竞技相关。

“刚才您想必也听到了,为了狄奥斐卢斯乃至官员们能活得久一些顺带不用付精神损失费,我同意了有关恢復赛车竞技的请愿。

暂且假定那个淫棍大哥曼努埃尔没安好心且钱是跟米海尔二哥要的,但他为什么一定得通过这种费时费力更费钱的方式呢?”

“嗯——依我看,他应该是想在对付您的同时顺带再做成些別的事:比如在市民中打响知名度,从而到时候借著比赛召开期间市民齐聚一堂的时候公开宣布些什么来製造混乱..”

霎时间,狄奥多尔和霍尼亚提斯便同时抬起头看向对方,脸上一个是惊恐一个是忧虑,显然想到同一个地方去了。但这其实也没什么特別的,若將“竞技场,赛车竞技,混乱』等关键词结合在一块,放眼帝国数百年的歷史也就仅有那件事完全符合了。

“但是啊,就算他最终是想操控民粹,煽动暴民来把我赶下王位甚至杀了我,但最核心的军队和军官可一直都是忠於我的。只要我不像查士丁尼大帝那样认怂,暴民还能怎么地?就算事后他们还想指控我暴君什么的,不还有霍尼亚提斯你以牧首身份来为我背书吗?”

“就算能背书,但这种事情一旦发生给帝国稳定造成负面影响却是实打实的啊,”

霍尼亚提斯眉头皱得泛起无数皱纹,给人感觉像是凭空又老了十岁,“就算现在的帝国已经有800万人口,財政收入600万海佩伦以及7万军队,但对周边的拉丁人王国,保加利亚还有罗姆突厥人依旧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要套用你的说话风格,现在应该是那什么初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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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於並长期处於帝国復兴初级阶段。”狄奥多尔面无表情地说。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既然现在帝国都还是初级阶段,最稳妥的自然就是把一系列內外危机在襁褓阶段就解决,一旦闹到暴动甚至是內战的地步,內外反对势力一齐介入的话很可能这5年来的奋斗都会功亏一簣呀!”

“那你眼下有什么好办法,难不成又收回成命让市民原地暴动吗?就算元老他们有虚报敌情的嫌疑,但考虑到这帮反骨仔的尿性绝对会借题发挥给我找事情做。“

霍尼亚提斯也无奈了,面露难色的脑袋时而下垂看地板时而抬起望天板,但突然间他整个人就跟被电击了似的全身痉挛起来:

“与其纠结怎么做,刚刚希腊先贤给了我个新思路:会不会他那么做是故意引导我们往这方面想?故意以既视感如此强烈的方式布置,诱使我们在错误的方向盲目应对,而他自己则趁我们反应过来前达成最终目的。”

又是一阵沉默,狄奥多尔也循著这一思路去重新思考,不过他倒是想得比要靠希腊先贤帮忙的霍尼亚提斯快得多:

“今天就先到这吧,你先回圣索菲亚去办元老相关的事,或许真正危险的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