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阿德里安堡(1/2)
1205年4月,东色雷斯平原,一场战斗——哦不是,应该是一边倒的屠杀正在进行。
亨利·德·弗兰德斯领著弟弟尤斯塔斯一起,率领著300多名骑士与两倍数量的扈从组成的千人大军向前衝击,他们的盔甲和兵器都在阳光映射下泛著星星点点耀眼的光,將前方密集如虫群的希腊大军慑得四散而逃。
两条腿的一般跑不过四条腿。面对衝上来的拉丁骑士,有的选择甩开膀子加速,有的则原地跪下请求宽恕,但不论是谁最后的结局都是被一记突刺贯得透心凉,跑得更前的也是听到刺杀声后哀嚎著加速跑,头都不敢回。
他们一直衝到战马体力耗尽,目送残军躲进树林后才不爽地折返准备惯例舔包,但他们很快便发现这些希腊人竟然比自己还穷。
在去年的征服行动中,还剩一口气的十字军主力对东色雷斯的处理较为粗糙,蹂躪完乡村碾压完当地驻军后便火急火燎往马其顿赶了,阿德里安堡这类大城市看都没看一眼。等到拉丁帝国建立后,身为皇帝的鲍德温才想著解决这个歷史遗留问题。
然后,就像提前串通好了似的,这片土地以村镇为单位接二连三有人揭竿而起,不多时整个东色雷斯都陷入了起义的烽火。
起初包括鲍德温在內的所有拉丁贵族都没把他们当回事,直到一周前分散各地的起义军们合流至万人的消息传过来后,亨利和尤斯塔斯才奉命领著骑兵去將这些起义军收拾乾净,他们自己则领著歩兵继续围城。
“兄长,你就不觉得腻吗?”尤斯塔斯骑著马缓步向不远处的亨利走去,不时斜眼瞧瞧附近或补刀或歇息的士兵,“这些个希腊人一个个都那么孱弱,还不如我们在君士坦丁堡对付的呢,真没意思。”
“別太轻敌为好,”亨利的语调一如既往地稳重,“就算希腊人战力孱弱但他们数量多於我们也是事实。想想看腓力和戈弗雷的遭遇吧,若是只有鲁莽早晚会付出代价。”
“感觉兄长你变得好大……这还是那个在君士坦丁堡时张口神罚闭口审判的兄长吗?”尤斯塔斯口吻中透著些许不屑。
“我们是基督的战士,以基督之名屠戮他的敌人本就是我们神圣的义务,但一味的鲁莽並不是他所喜爱的。”
尤斯塔斯不再说话,反而深呼吸一口继续表达不满,亨利此时则继续往下说:
“进攻希腊帝国自然是正確且蒙上帝恩典的,但我们在沾染希腊人鲜血的同时也受到了撒旦的影响变得残忍与狂暴,为此甚至连腓力和戈弗雷都魂归了永恆的天国。或许上帝不让我们攻下君堡就是为了惩罚我们所行的不义之举吧。”
亨利说这些话时眼神变得清澈如水,就好像耳边真的在迴响著神的声音,但这些行为在復仇心切的尤斯塔斯眼里都是懦弱:
“这又怎么样?为了肃清撒旦的奴僕没有军事手段行吗?生命水是给上帝的子女喝的,撒旦的奴僕哪会知道它的价值!要我说,刀剑就是希腊人唯一听得懂的语言,就算要让他们活著也得削掉他们的鼻子!”
关於尤斯塔斯被蛊惑去和威尼斯为敌导致十字军错失胜机的事,亨利其实全都已经获悉,但出於血亲的私心他最终还是选择秘而不发。要是打下了君堡说出来顶多被骂一顿,但若是没有打下君堡的话,估计尤斯塔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亨利缓缓看向尤斯塔斯,见对方的脸因愤怒扭曲得无以復加也不再尝试无用的爭论,嘆了口气后转移了话题:
“那就不说这个了,说说先前刚打的那批希腊人吧。我们第二次来这里做的事和第一次差不多,时间也就只隔了数月,为什么他们之前没人起来反抗,现在突然就敢了?”
尤斯塔斯瞳孔放大,此前扭曲的脸也慢慢恢復,但这种需要动脑子的活他不太擅长,沉默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论点。
“第二点,也是最奇怪的,以往在弗兰德斯,类似暴动虽也会偶尔发生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合流的举动,就算希腊帝国的情况与弗兰德斯不同但应该也不足以支持合流这样的行为。我感觉此事必有蹊蹺。”
“合流了又怎么样,一万只猪凑到一起也依旧是猪,对狮子来说就是送上来的美餐。”尤斯塔斯依旧不屑一顾。
“动点脑子呀。东色雷斯的首府是阿德里安堡,希腊人是在鲍德温兄长围攻期间起兵的,且起兵后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合流……你不觉得这很刻意吗?”
“刻意?哪里刻意?”尤斯塔斯无奈地不住扶额摇头,最终索性放弃思考,“兄长,有话你就直说好了,比起想事情我还是喜欢直接挥剑。”
“那我就直接说答案了:这次希腊人起义是为了给阿德里安堡解围,还是受到了本地贵族乡绅挑唆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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