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洗黑钱(2/2)

邢渊脑海中瞬间划过一道雪亮的闪电,將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暴力警察、停职、杀人指控……这是《洗黑钱》!

核心剧情飞快在脑中过了一遍:美国黑帮將巨额黑钱运到香江,由香江这边的“白手套”通过购买地產、艺术品等方式,把钱“洗白”后再合法地转回美国使用。

这次涉及一千万美金,而那个负责洗钱的律师周伟生,想吞了钱干掉老大自己上位,结果钱被死掉的小弟藏了起来,导致所有人都在疯狂找钱,互相猜忌,杀戮不断……

“邢sir?”马军见邢渊盯著程乐儿发愣,连忙解释,“哦,这位是程乐儿,是个律师,我就是被她连累成杀人犯……”

“进去说!”邢渊打断他,闪身进屋,反手关好门,並迅速检查了一下门锁是否完好。

马军深吸一口气,详细讲述了整个过程:昨天他去大厦办事,听见车库枪声查看,遇上鬼佬围攻程乐儿的车,冲开鬼佬上车,发现车上有个男人受了枪伤,已经没气。

说著以怀疑眼神看向程乐儿。

程乐儿立马解释自己是雄基律师行的实习律师,之前在老板周伟生办公室见过那个男人,这才在鬼佬威胁下带著他逃跑,然后被马军押著回家,结果发现玲姐死了。

“偏偏这个时候杨督察赶到,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识拿起玲姐手里的刀,然后…就被当成杀人犯了。”

马军在旁叫屈:“邢sir,我真没杀人,那帮鬼佬诬陷我,我就是被这个女人连累的。”

这番敘述与邢渊记忆大体一致,只不过《洗黑钱》里成熟女律师余文慧变成了实习律师程乐儿。

邢渊沉著脸说:“马军,你们不能继续呆在这儿,那帮王八蛋既然敢栽赃你杀人,查出你的家庭住址不是什么难事,这里太危险了!”

马军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重重点头:“明白!我这就收拾东西,找个偏僻点的旅馆先躲起来。”

“那我呢?”程乐儿闻言,惊慌抬头。

马军愣了一下,理所当然地说:“你自己找个安全点的酒店不就行了?或者联繫你的家人朋友?”

邢渊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马军,抓贼可能是一把好手,照顾女人方面简直是负分,程乐儿现在就是对方最重要的目標,让她自己走,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別?

不过邢渊现在没空管他们怎么安排,对马军说:“你找地方安顿好,暂时不要露面,更不要衝动,等我call你。”

马军立刻起身敬礼:“yes,sir!”

隨后邢渊又对程乐儿讲:“程小姐先住我家,我那里比较安全,这个案子解决前我应该没时间回去。”

程乐儿大眼睛忽闪忽闪,很是兴奋:“谢谢你,邢sir。”

邢渊笑了笑,“叫我阿渊就好。”

说完便带著程乐儿离开。

马军愣在原地,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邢sir,我也想去你家~~”

邢渊带程乐儿来到自己位於尖沙咀那间500尺的小房子,房子很整洁,但一看就很少有人住,烧水壶都要从柜子里拿出来。

“除了我家里人,没人知道我在这有房子,很安全。”邢渊给程乐儿倒了杯水,解释道。

程乐儿双手捧著温热的杯子,指尖冰凉被驱散了些许,她抬头看著邢渊,感激道:“谢谢你,邢sir……阿渊,真的,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到这两天的经歷,她声音还有些发颤。

“举手之劳。”邢渊摆摆手,语气轻鬆地化解她的不安,“这几天你安心住这里,別出门,吃的不用担心,我会叫人每天按时给你送餐上门,外面情况不明朗,安全第一。”

“嗯,我知道的,”程乐儿用力点头,眼神很认真,“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阿渊,我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邢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本地新闻台正在播报一起交通事故,声音冲淡了些许紧张气氛。

他顺势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態放鬆了些,像是閒聊般问道:“听说,你是在周伟生的律师事务所实习?”

“嗯,”程乐儿轻轻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和苦涩,“刚毕业没多久,好不容易才进去的…谁知道会碰到这种事,现在…”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做律师了,感觉这行当…”

邢渊看著她失落的神情,温和地说道:“其实,律师这个身份本身,无所谓高尚或者卑鄙,就像一把枪,在警察手里,是用来保护市民的;落到匪徒手里,就是伤天害理的工具。”

他顿了顿,看向程乐儿,眼神坦然而真诚:“经济法、刑事法,领域不同,但道理相通,你看那些刑事律师,专门为犯罪嫌疑人辩护,甚至可能帮那些十恶不赦的人脱罪。

“你能说他们本身一定就是卑鄙的吗?未必,他们是在法律框架內,行使法律赋予的辩护权利,维护程序正义。”

程乐儿脸上焕发出光彩,用力点头赞同道:“阿渊你说得太对了,法律就是工具,只要在规则內尽到本分,就是对的。”

邢渊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容,“很好,这女人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思维清晰,有原则,但底线並不死板僵化,懂得变通和审时度势。”

他抬手看了看腕錶,“好了,乐儿,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经歷了这么多,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恢復精神。”

他走到主臥门口,推开房门,“你睡这里,被褥床单都是新的,我上次离开前刚换过,放心用,明天早上我会安排好早餐给你送来。”

程乐儿跟著走到臥室门口,看著里面整洁乾净的床铺,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她转头看向邢渊,清澈的大眼睛里带著感激,也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嗯,”她乖巧地应著,声音轻柔,“阿渊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