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使基金会（2/2）

精心扮演的沉重与疲惫，被非人的冷静所取代。

如果说刚才的他是一位试图拯救世界的殉道者，那么此刻的他，便是一位端坐於骸骨王座之上的君主。

家人？同胞？乌托邦？

何其可笑！

那不过是他为眼前这只拥有特殊价值的小白鼠，量身打造的一场美梦罢了。

一个足够甜蜜、足够宏大的梦境，足以让她心甘情愿地燃烧自己的一切，为他的野心添砖加瓦。

恩斯特缓缓起身，隨手將那本潦草的帐本拂到一边，铺开一张乾净的纸。

煤油灯的火苗跳动著，將他冰冷的侧脸和修长的影子投在剥落的墙纸上。

他提笔，在纸张的最上方，端正地写下了“天使基金会”这个名字。

他欣赏著这个名字，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多好的名字，神圣、纯洁，足以蒙蔽世上绝大多数愚人。

然后，他开始规划。

这不是什么狗屁家园，而是一个帝国，独属於他恩斯特·布朗的羽翼。

一、情报：

他需要无数的眼睛和耳朵。那些流落街头的孤儿、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妓女、心怀不满的线人……他们都是最好的发展对象。

他要建立一张无形的情报网，不仅要监控清剿局的一举一动，更要洞悉这座城市里所有权贵与黑帮的秘密。

信息，本身就是价值。

二、財源：

帝国需要金钱来驱动。

军火走私、违禁药品、利用情报操纵市场……一切来钱快的非法勾当，都可以用“基金会”援助同胞的名义来包装。

钱，是帝国的血液，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三、关係：

他身处的警察局，就是最好的偽装。

他要继续扮演那个勤勉又精干的布朗警官，向上，用金钱和功绩打点那些脑满肠肥的上司；

向下，用小恩小惠和义气笼络那些可以利用的同僚。

明面上，他是秩序的维护者；暗地里，他是这张巨大蛛网的中心，操纵著所有被网住的猎物。

至於那些真正的魔女……

恩斯特的目光再次投向沙发上的阿斯特蕾婭。

她们將是这个帝国最完美的基石和武器。

用拯救的名义將她们聚集，用乌托邦的幻想给她们洗脑，用阿斯特蕾婭这个活生生的神跡作为偶像来激励。

她们的特殊能力，是比任何武器都好用的工具；她们的忠诚，是比任何锁链都牢固的枷锁。

他要的不是没有谎言与牺牲的家园。

恰恰相反，他要用最完美的谎言，去换取她们心甘情愿的奉献。

恩斯特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移动著，勾勒出一个庞大、精密、而又冷酷至极的帝国蓝图。

作为被洛丹拷打多年的p社战犯，他早已拋弃一切无用的道德底线，转而追求高效的胜利道路。

他可以有父母，爱人，子女，亲友，但他没有同胞。

他只需要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