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术式（2/2）

餐厅內香气四溢。

长桌上摆满热腾腾的餐盘。整块烤熟的山鹿肋排被切成厚实的肉条，油脂在烛火下泛著光。

一锅燉煮入味的鲜鱼汤正咕嘟作响。

还有撒著香料粉末的醃製香肠、烘烤野果与蜂蜜麵包拼盘。

伊莱恩坐在长桌一侧，面前一字排开五六种主菜，他面色平静，动作却乾净利落地將刀叉划过盘中肉块，几乎不加停顿地吃了起来。

“呼……”

“这汤不错。”他舀了一大勺汤，混著热气，吞下之后长出一口气。

燉鹿肉、烤鱼、香肠、麵包。

他几乎没怎么细嚼慢咽，稍微尝下味道后，就吞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侍女忍不住睁大了眼，嘴唇微张，几次欲言又止。等看到伊莱恩再一次把整只鹿肋排清空、甚至將骨边的油筋都咬乾净时，她终於忍不住低声道：

“阁下，您、您还好吗？”

伊莱恩抬头，擦了擦嘴角的油脂，神色自然地说道：

“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指了指空下来的几只盘子，语气平静却带著理所当然的语调：

“再去厨房，让他们准备第二轮。多加几道燉肉，內臟类的也来点。哦对，还有骨髓汤，越浓越好。”

“是！”侍女连忙欠身，连裙摆都差点带歪，快步小跑著离开了餐厅。

她一边走一边心想：

“这真是。什么样的胃才能装得下这么多东西啊。”

伊莱恩坐在餐桌前，靠著椅背缓了口气。

燉肉的油脂、浓汤的精华、烤盘中炙热焦香的纤维与蛋白质，在胃囊中被迅速分解，化为最直接的能量源。那颗蠕动著的腐触兽胃囊高速运转，將每一口食物几乎彻底榨乾。

一股暖流从腹部升起，沿著血管流动，流入肌肉与骨骼，甚至精神也像是被餵饱了般清明起来。

“呼……”

他长出一口气，靠著椅背，闭了闭眼。

过了片刻，新的食物上来，伊莱恩又开始动嘴。

…………

卡尔文踏入餐厅时，阳光从高窗洒落进来，斜照在地面上斑驳的石砖上。他换上了一件灰蓝色的衣袍，发梢还带著未乾的水气，神色温和而鬆弛。

他本是来隨意吃些早餐，但当他迈进餐厅、视线扫过餐桌那堆积如山的盘碗残羹时，脚步明显顿了顿。

原本铺著白麻桌布的长桌上，已然堆叠了十余只空盘、三个空汤盅，以及一大块只剩骨头的鹿肩肉托盘。

桌边那人还正淡定地切著新上来的燉肝，动作优雅从容，嘴巴没停，神情却非常平静。

卡尔文嘴角轻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早安。”伊莱恩擦了擦嘴角，放下刀叉，起身微微一礼，“卡尔文，多谢款待，早餐很合胃口。”

卡尔文面上仍旧保持著那副温和微笑，语气亲切，“看你吃得高兴，我也放心了。若你喜欢，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无需拘礼。”

他说著走了过来，拉出椅子坐下。

等早餐上来之后，挥退了旁边的侍女。

“对了，我已经通知了附近几位巫师学徒。三天后，会有一次小型聚会。彼此间交流知识，也许会对你有所助益。”

“那倒是正合我意。”伊莱恩点头，嘴角微扬。

说完，他大口一咬，油脂从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