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落叶归根,最后一鏢?(2/2)

张望岳、周岩忙道:“东家万万不可。”

段朝夕被福安总鏢头搀扶住,少年道:“我去武威这段时日,劳烦总鏢头操心鏢局。”

“东家安心。”

“嗯!”段朝夕看向周岩,“多谢周鏢头相送。”

“义不容辞。”

“何时动身?”

“未时为吉。”

“好,我去准备准备。”

段朝夕离去,周岩对张望岳道:“我先回去一趟。”

“好。”

周岩待要移步,长廊那边杨铁心、穆念慈急匆匆走过来。

“鏢头回来了?”

“嗯。”

杨铁心应是从武场那边鏢师口中听到的消息,他面色凝重,直入正题:“东家要去武威?”

“是的。”周岩道。

杨铁心凝望向张望岳:“东家仁善,收留我和念慈,让念慈护东家一程。”

“夫人也会前往,本就想著安排穆鏢师隨同。”

“多谢总鏢头,周鏢头操劳了。”

“无妨。”周岩客气回了一句,稍作寒暄,直奔院落。

苍穹天运流转,鏢人行走街间。

周岩回到自家院落,跃墙进入,打水洗浴,更换一套服饰,包袱才落肩復又装了换洗衣物、钱银之后被跨在身上。

千里迢迢自湘西回来,逗留不到一个时辰,他將要踏上黄沙万里的西域之途。

段怀安出事时呼延雷、王逵、时百川都走鏢在外,故而鏢局冷清。周岩抵达时梁小武已经雇了鏢车在等候。和他一样回了一趟西郊拿取些衣物的穆念慈亦赶了回来。

周岩向张望岳、杨铁心作別,將两瓶得自五毒教副教主身上的解毒丹药送给对方。

稍后的时候,段夫人、段朝夕、一名丫鬟到了鏢局。

鏢局大院中的火盆燃著松香,寓意吉祥。

段怀安被张望岳抱了出来,放在停靠院內的雕车车厢。

段夫人、丫鬟一辆,段朝夕乘坐一辆。

如今是福安东家的段朝夕站在议事厅的檐下,长吸口气,

“走……鏢……了。”

曾经当过趟子手掌旗的梁小武抱了鏢局里的“福”字鏢旗,走出鏢局大门,一展旗子,大声喝道:“至诚金开,川源福来。”

周岩站在日光中,想起了原主当趟子手时,也是如此呼號。

射鵰的世界,鏢人的江湖。

福安开启了段朝夕的时代。

……

车轔轔,马萧萧,鏢师弓箭各在腰。

三辆雕车,周岩、穆念慈、梁小武、趟子手合计十二人。

武威之行,过大同府后一路將进入西夏国地界。周岩都不曾想过鏢局首次走西域的鏢,护的竟是福安的前东家。

鏢队出中都,原本昏睡过去的段怀安便有反应,痛苦低吟一声,甦醒过来。

至於原因,自是马车在城內的时候,道路宽敞平坦,但出城是土路,雕车有顛簸。

段怀安虽然极力忍受,可终归不是习武之人,意志抵抗不住脑袋如炸裂的般的痛楚。

梁小武在鏢队前方,穆念慈在后,周岩骑“夜照玉狮子”隨在段怀安乘坐的雕车边上,他下马进入车內。

“东家。”

“扶我起来。”

周岩搀扶起段怀安,对方虚弱一笑:“我祖上也是將门出身,总鏢头武功非凡,我怎就没学一招半式,要不然这具身子不至於如此不堪。”

周岩双手抵在对方脊柱“哑门”,道:“我替东家疏通经络。”

“无需浪费內力,陪我说说话。”

“东家听我的。”

段怀安哈一声,“我是商客,你是鏢头。当言听计从?”

周岩笑了笑:“正是如此。”

“自你当了鏢师、鏢头,在福安的日子寥寥可数,不曾谈心过,你真是妙人,难怪和全真教道长等都是忘年交。”

“途中我陪著东家说话。”

“善。”

段怀安点头,暂不言语,周岩使將全真教內功心法,截取玉观音温淳之气,传入对方体內。

对於颅骨伤势,周岩一筹莫展,可他想来头颅有督脉、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手少阳三焦经等经络的循行部分,玉观音之气有舒筋活络,活血化瘀效果,或许能替段怀安减轻痛苦。

便如替黄蓉治疗那般,周岩不断的將截取的玉观音温淳之气输入段怀安体內,茶盏功夫之后,福安前东家脸上的痛楚神情逐渐消散,在周岩怀中睡了过去。

他细心搀扶对方在厚毯上,无声下了马车,跃上“夜照玉狮子。”

“我爹爹如何。”

段朝夕不在雕车,策马上前问道。

“尝试舒筋活络,好了些许。”

“多谢,我到车內陪著爹爹。”

“嗯,有事东家唤我。”

“好。”

趟子手停了马车,段朝夕进入车內。雕车再动,已是暮色时。

周岩勒韁让“夜照玉狮子”放缓速度,后面的穆念慈赶了过来,他这才得以抽空问问杨铁心、包氏的事情。

穆念慈娓娓道来,夜色落下时,周岩得知大概。

杨铁心知恩图报,回了鏢局,包氏夫唱妇隨,杨铁心也不曾对包氏提及完顏洪烈利用段天德製造郭家血案,欺骗包惜弱的事情。

他感慨,杨铁心忍受完顏洪烈夺妻、杀义兄的仇恨,不对包氏言,这是担心包氏遭受刺激,无法承受,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情”字。

问世间请问为何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