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一位执事(1/2)

神国的降临,並非总是伴隨著雷鸣与闪电。有时,它只是让一种秩序,悄无声息地,成为日常。

四合院的新日常,就是如此。

贾家的门,依然敞开著,像一个永不闭幕的舞台。舞台中央,是跪在地上,用一块破布反覆擦拭著同一块地砖的棒梗。他的动作已经有些麻木,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只剩下一具执行命令的躯壳。那条伤腿的疼痛,已经从尖锐的酷刑,变成了一种与他共存的、钝重的背景音。

舞台的另一侧,小当和槐坐在小板凳上,一人捧著半块昨天剩下的、来自“神”的恩赐——油纸包里的点心。她们吃得很慢,很珍惜,小脸上洋溢著一种与这个家格格不入的、属於特权阶级的幸福。她们的目光,时不时会瞟向那个正在劳作的哥哥,那眼神里,既没有同情,也没有了憎恨,只剩下一种纯粹的、確认自己优越地位的漠然。

这就是新的日常。

一种建立在恐惧、奖赏和绝对等级之上的、高效而冷酷的日常。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诡异的平静。他们不再像第一天那样大惊小怪,只是在路过时,会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投去一道道复杂的、混杂著恐惧与敬畏的目光。他们像是一群生活在火山脚下的居民,虽然暂时安全,却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来自火山口的、那种足以焚毁一切的威严。

而秦淮茹,这位新晋的女王与大祭司,就坐在这座火山口的中央。

她手里依然拿著那本旧书,但她的视线,却早已越过了书页,越过了她这个小小的、初具雏形的王国,投向了更广阔的“牧场”。

她的目光,如同一台最精密的雷达,扫描著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前院,一大爷易中海的屋门紧闭,如同一座被世人遗忘的、属於旧神的陵墓。他已经被埋葬了。

中院,许大茂家的窗帘拉著,偶尔会有一个鬼祟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是被击败的、只敢在阴影中诅咒的魔鬼。他已经失去了挑战的资格。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后院。

三大爷阎埠贵,正蹲在自家门前,装模作样地给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打气。但他那双藏在老镜后面的小眼睛,却通过车轮钢圈的缝隙,一刻不停地,窥视著中院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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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是他了。

一个神国,不能只有一个女王和几个贵族。它需要官僚,需要执事,需要那些懂得审时度势、能够帮助她管理“信眾”的聪明人。

而阎埠贵,这个四合院里最精明的、最纯粹的利己主义者,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一个虔诚的信徒很难被策反,但一个精明的商人,只要你出得起价码,他可以改变任何信仰。

秦淮茹放下书,站起身。

她决定,要去发展她的第一位“下线”,为她的教会,任命第一位“执事”。

……

傍晚时分,阎埠贵哼著小曲,从外面回来。他今天运气不错,托关係弄到了两条还算新鲜的鱼,正盘算著晚上是红烧还是清蒸,一条鱼能吃几顿,鱼骨头能不能熬汤。

就在他走到中院,沉浸在自己那套严谨的“家庭食物利用最大化”的计算中时,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是秦淮茹。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將手里的鱼往身后藏了藏,警惕地看著她。

“秦……秦淮茹,你有什么事?”

他发现,面对这个几天前还被他视为可以隨意拿捏的寡妇,他现在竟然连直视对方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秦淮茹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也没有看他手里的鱼。她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三大爷,您是这个院里,最会算帐的人。”

她开口了。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却让阎埠贵的心跳,漏了半拍。

“我……”阎埠贵干笑了一声,“我就是瞎算算,过日子嘛……”

“不。”秦淮茹打断了他,“我不是说柴米油盐的帐。我是说,这个院子里,人心的帐,时局的帐。”

阎埠贵彻底笑不出来了。他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顺著脊椎往上爬。

“我只是想跟您,算一笔大帐。”秦淮茹不紧不慢地说道,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算盘珠子,清脆而又沉重地,敲在阎埠贵的心上。

“一大爷的帐,已经算完了。”她平静地陈述著一个残酷的事实,“他那套『道德』、『人情』、『面子』的旧帐本,在这个院子里,已经彻底作废了。他本人,也成了一笔无人愿意接手的『坏帐』。您是个明白人,这笔帐,您应该比谁都算得清楚。”

阎埠贵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秦淮茹向前走了一小步,那无形的气场,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个院子,现在有了新的帐本。”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家,又指了指何雨柱家的方向,“一本,是靠棍棒和规矩写的,管著谁该听话,谁该挨打。另一本,是管著肉、橘子、点心,甚至是热水的。一本管『罚』,一本管『赏』。赏罚分明,这才是能算得下去的活帐。”

阎埠贵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听懂了。他当然听懂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就是在这两本新帐本上,最生动的记录。

“您是个最顶尖的帐房先生。”秦淮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蛊惑的意味,“现在,选择题就摆在您面前。是继续抱著一大爷那本作废的旧帐本,等著和他一样,被时代彻底清算;还是在新帐本上,凭您的精明,给自己找一个体面的、有油水的位置?”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阎埠贵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颤抖。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女人对话,而是在和一个魔鬼,签订一份无法拒绝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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