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行於太行（1/2）

太阳落下，暮色渐深。

赤色的大蛇顺著山路，悄然离开中行。

前往太行深处的路没有水脉，只能行於地面，速度比入水前进慢了不少。

七天冬眠体型涨回来一些，但相较过去依旧单薄。

行至密林深处，望不见天上繁星。朔烛攀上巨木，藉助星辰分辨方向。

本来应该由三只玄鸦指引自己，但考虑到金乌还未出世，七只鹊鸟组成的金乌虚影连打都没打直接消散掉了。

朔烛以帮不上忙为由，將银杏与三只玄鸦的请求统统驳回。

银杏泄愤似的，一挥手，精纯灵气凝结的杏果塞得三只玄鸦胸腹臌胀。

站都站不起来，臥在地上承受泼天的富贵。

想起来也好笑，三只玄鸦被银杏用手应掰开嘴巴，往里灌杏果。

威风凛凛的异禽，在中行山被餵成了走地鸡……

银杏这一手匯聚灵气的本事，估计这世上没人能比得上，一眼望去还以为整个太行山的灵气供她予取予夺……

確认东北方向，朔烛继续向前。

长角的大蛇闯过密林，失去中行的加护，它像遮天蔽日的阴影。

所过之处，无光无风，飞禽走兽瑟瑟发抖，生怕引起朔烛注意。

但也有不知所谓的异兽，偷偷摸了上来。

不是一只，是一群。

熟悉的气味，被朔烛摄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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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中行的大蛇……你觉得…我们是人，还是神？”

一群黄鼠狼，站起来与人齐高，绿色的瞳孔几乎与狼一样。

走到近前，浓烈的骚味与血腥味几乎能把朔烛熏晕掉。收起蛇信，大蛇盘起身子，好整以暇的与它们对视。

为首的黄皮子见状，更近了一步，“来自中行的大蛇……你觉得…我们是人，还是神？”

“我觉得，你们应该是…。”

对视良久，朔烛回话，中途停顿。一群黄鼠狼身子微微前倾，只待它说出口。

“算了，就你们身上这气味，就是真变出来也是不堪入目的垃圾……”

话音落下，密林之中有闷雷轰动，兼有烈火爆燃。

赤蛇出时，原地只留下一堆焦炭。

为首的黄鼠狼，临死前告诉朔烛，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王乌山。

再往前，走到太行中段还需翻过大岳、息州两片大山，才能到玄鸦所说的五台。

作为谢礼，朔烛送了它扬灰套餐。

暗中观察的异兽纷纷退却，少数不死心的依然吊在朔烛身后，还想再看看赤蛇有无伤势。

但大蛇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前方拦路荆棘仿佛有生命一般让开道路。

而在它们经过时，本让开的荆棘，却挡在了身前。

原本脆弱的荆棘此刻生硬如铁，划伤异兽皮毛，硬生生將它们前进的步伐拖慢。

直到赤蛇在它们眼里，成为一条流动的大河，仿佛早已存在在这里，从不曾离开。

王乌山里诞生的异兽们摇晃脑袋，就此退却。

赤色的河流衝过地面堆积的枯枝烂叶，一路向前。

熟悉的氛围再次笼罩朔烛，他停下前进的势头，环顾四周。

一只鸟雀，停留在朔烛树枝一样的角上，嘰嘰喳喳不断。

丛林由死一般的寂静，突然活跃起来，大地渐渐生出笼罩中行山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