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2)

二十多岁方尝情味的男人, 体力强劲,精力充沛,擁着心爱之人, 贪婪索取,不知停歇。

这一晚,孟羽凝如同一叶孤舟, 漂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 浮浮沉沉, 起起落落, 愉快至极,也疲惫至极……

总之, 孟羽凝深切体会到了祁璟宴那晚让她养足精神的良苦用心。

当风浪渐歇, 世界安靜下来, 她软软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上, 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也顾不上羞赧,任由他帮着自己仔细收拾妥当, 而后两人仍旧不着衣衫,被他自后方将她整个圈进懷里, 紧紧擁在一起, 严丝合缝。

孟羽凝只覺被一个热烘烘的火炉给包住, 拿胳膊无力地怼了他两下, 嚷嚷着热,让他退开些。

祁璟宴却像个无赖,只抱着她笑,一动也不肯动。

嬉闹拉扯间,孟羽凝察覺他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心头忍不住一抖, 赶紧回腳踹他,佯怒道:“累死了。”

可筋疲力尽的姑娘即便发起脾气来,也甜甜软软的,毫无威慑力,反倒可爱无比,祁璟宴只看得心头发软,知道她在紧张什么,轻叹了口气,随即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头顶:“歇息吧,放心,我不乱来了。”

这句话孟羽凝一个晚上听了好几遍了,压根就不再信他,翻了个白眼,重重哼了一声,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见她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祁璟宴忍俊不禁,想了想,起身扯了件先前随意丢在床尾的她的小衣,隔在两人中间,以此表明自己的决心:“这回是真的。”

小衣薄如蝉翼,可真丝的质感带着些許凉意,孟羽凝感覺威胁少了許多,心头微松,决定姑且信他一回。

祁璟宴这回真的说话算话,只轻轻拍着她,动作轻柔,只有爱怜,没有意图不轨。

疲倦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孟羽凝上下眼皮打架,很快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在睡过去前一刻,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勤加锻炼,提高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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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心疼两个孩子历尽坎坷,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便免了两个孩子成亲次日的请安,说让他们好好歇息歇息。

不用早起,祁璟宴便拥着阿凝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睡到阿凝恢复体力,自然醒来,他也才睁开眼。

孟羽凝一睁眼就看见祁璟宴,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燕拂居,弯着眼睛就笑了,声音略显沙哑:“殿下,你醒了?”

祁璟宴神态慵懒,闻言笑出声,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可是睡糊涂了。”

孟羽凝看着他光洁紧实的臂膀,这才想起昨夜种种,臉腾地一下红了,扯起被子把自己臉给盖住了。

祁璟宴愉悦笑出声,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那我先起,阿凝再躺一会儿。”

说罢,从被子里坐起来,起身去不远处放衣服的架子上拿衣服。

孟羽凝听到腳步声,把被子扯下,看过去,眼睛瞬间就直冒火星,她的男人,身材可真好啊。

祁璟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无声而笑,拿过里裤穿上,随后拿过里衣披上,突然转过身来。

孟羽凝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心虚地又把被子扯上去,听到那男人愉悦的笑声,她一下把被子扯了下去,瞪圆了眼睛,光明正大看他。

看着看着,还一手撑头,一手托腮,冲他挑了挑眉。这人她都睡过了,看看又有什么可心虚的。

见她流里流气,活脱脱一副沉迷美色的色胚模样,祁璟宴笑得手抖,衣服都拿不住,直接掉在了地上,最后笑得一手扶腰,一手不停摆动,表示自己认输。

孟羽凝哼了一声,裹着被子坐起来,毫不客气地指挥:“把我衣裳拿过来。”

祁璟宴笑着点头,想说句“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却愣是笑得说不出来话。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抬手擦了擦眼角飞出来的眼泪,把她的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送到阿凝手上,人也坐到了床边:“可要我帮你穿?”

说着还握住了她露在被子外的嫩白脚丫。

孟羽凝嗖一下把脚拽回去,把被子裹严实些,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自己来便好。”

祁璟宴见新婚妻子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简直啼笑皆非,无奈摇头说好,起身去穿自己的衣裳,随后进了浴房去洗漱,给她留下穿衣的空间。

孟羽凝探头见浴房的门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把里外衣裳都穿好,穿鞋下地。

回头一看乱得不成样子的床铺,又连忙爬上去,把被褥都扯了扯,看起来没有那么荒唐了,这才又下地,顺手把祁璟宴昨晚用过的小衣攥在手里,打算待会儿自己拿去洗了。

祁璟宴很快洗漱出来,孟羽凝装作和寻常一般,和他擦肩而过,往浴房里走。

祁璟宴转身目送她离去,余光瞥见她背在身后的手中紧攥的物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只觉一陣燥|热|涌上,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随后又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股寒气兜头袭来,这才觉得清爽了些。

等屋內凉了些,空气也新鲜许多,便赶紧关了门,唯恐待会儿阿凝出来着了凉。

不多时,孟羽凝收拾齐整走出来,便见祁璟宴仍旧墨发披肩,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她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陪着他。

祁璟宴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捏过她细嫩的手指,许久才开口:“阿凝,明日,我们去给母后上香吧。”

孟羽凝柔声答:“好。”

回来京城这么久了,祁璟宴一直没有提出去他母亲陵前祭拜,她也一直没敢提起,原本她还想着这两日问问他的,没想他今日竟主动提出来了。

孟羽凝替他高興,脸在他背后蹭了蹭:“云舟,我们成婚了,娘亲一定会替我们高興的。”

祁璟宴沉默片刻,转过身来,将阿凝抱在懷里,微微弯腰,下颌搁在她肩膀上:“嗯,娘亲会高興的。”

两人抱了一会儿,孟羽凝拉着祁璟宴到梳妆台那坐了,拿了把檀木木梳慢慢给他梳起头发,随后挽了个发髻,帮他戴好玉冠,站在他身后对着镜子里瞧了瞧,满意点头,故作夸张道:“哇,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帅的新郎了。”

祁璟宴被逗得笑出声,方才沉闷伤感的心情不知不觉好转。

随后起身,将阿凝按在椅子上,也给她梳起头发来,不过他只会梳顺,别的就不会了。

孟羽凝自己挽留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挑了一枚镶红宝石的金簪戴上,又戴好同款耳环,便转身给祁璟宴看:“怎么样,好看吗?”

祁璟宴笑着点头:“好看。”

孟羽凝起身取过他的大氅,轻轻披在他肩上,自己也系好披风,牽着他的手,出门朝慈宁宫去。

一进慈宁宫殿门,早已等了许久的屹儿就迫不及待扑了过来,他先规规矩矩向祁璟宴行了礼,转身便抱住孟羽凝:“阿凝怎么才来?屹儿原想去喊你们起身的,皇祖母偏不让。”

孟羽凝摸了摸屹儿的小脸,小声把锅甩给祁璟宴:“哥哥昨日饮多了酒,这才起迟了。”

屹儿不满瞪了哥哥一眼,随即牽着阿凝的手到太皇太后面前:“皇祖母,您快看,阿凝来了。”

太皇太后满眼慈爱地看着面若桃李的姑娘,笑着说:“看到了。”

祁璟宴与孟羽凝并肩而立,随后给太皇太后跪下,郑重叩首行礼,“孙儿/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望着眼前这对璧人,眼角泛起欣慰的泪光,柔声道了句“好孩子”,随即向陶嬤嬤颔首示意。

陶嬷嬷恭敬端来凤印,太皇太后亲手接过,郑重交到孟羽凝手中:“阿凝,从今往后,这后宫事务,哀家便安心托付与你了。”

孟羽凝侧首望向祁璟宴,见他微笑颔首,这才双手接过凤印:“孙媳定不负皇祖母重托。”

太皇太后笑着将二人扶起来。

孟羽凝起身后,把风印交给身后的穆樱,随后从孟金手里接过一枚棕色绣祥云纹的抹额,双手递到太后手中:“皇祖母,这是孙媳的一点心意,针线粗陋,还请您莫要嫌弃。”

太皇太后什么都不缺,当时她思来想去,最后跟着秋莲学着做了抹额,绣工不算太好,但也是她做的那么多条里面最好的一条了。

太皇太后接过抹额,仔细打量一番,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夸赞阿凝孝顺,当即就戴在了头上。

随后一手牽着屹儿,一手牽着阿凝,步履轻快地朝膳厅走去:“你们起身还未用膳吧?哀家早命人备好了,且去喝碗鸡汤暖暖胃。”

祁璟宴缓步跟在三人身后,想起那一场场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此时皇祖母已经卧病在床,再难起身。

而此刻皇祖母脚下生风,背影稳健,正如汤神医所说,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不在话下,祁璟宴的眼角眉梢便全都染上了浓浓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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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祁璟宴,孟羽凝,还有屹儿,带着护卫们微服出宫,直奔城外皇陵。

宽敞舒适的马车內,孟羽凝坐在中间,左边靠着祁璟宴,右边屹儿靠着她,三人就那么靜靜地依偎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皇陵外的台阶下,眾人下车步行。

行至穆仁太后陵前,三人依次肃然跪倒,郑重叩首三次。身后眾人眾人亦齐整叩拜,天地寂静,唯有衣袂窸窣。

时隔多年,屹儿已记不太清娘亲的容貌,可跪在这里,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娘亲,屹儿来看您了。”

见小少年哭得肩膀直颤,孟羽凝心头一酸,伸手轻轻揽住屹儿的肩膀,无声安慰。

祁璟宴跪得笔直,薄唇紧抿,眼中悲恸翻涌,却没说话。

孟羽凝看得心头发紧,伸手牵住他的手,用力攥了攥。

屹儿伤心地大哭了一场,抽抽噎噎收住哭声,抬手抹了抹眼角,这才又开口:“娘亲,这是阿凝,天底下最好的阿凝,原本屹儿想等长大了娶……”

见这小家伙要胡说八道,祁璟宴整理心情,忙接话道:“母后,这是阿凝,您的儿媳,阿凝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您若得见,定会如儿臣一般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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