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2)

一个时辰前, 清客堂内。

粟央立在堂中,听完祁璟宴的话,原本平和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祁大哥, 郭老大他们失踪的事,我不敢说一定和粟商有关。但他的确是个巫医,而且一直用活人試药, 我离开寨子的时候, 他那院子还养着许多药人。”

祁璟宴蹙眉:“药人?”

“是, ”粟央声音发紧, “就是抓活人来試他炼制的药,有时是剧毒, 有时是蛊虫。时间一长, 那些人不是毒发身亡, 就是神智尽失, 人不人鬼不鬼,极其残忍。”

侍立在侧的穆云忍不住忍不住插话:“你父亲难道从不过问?”

粟央唇边浮起一丝讥诮的冷笑:“粟商是他最疼的儿子, 别说試药,就是杀了人, 他恐怕也只会默不作声地帮忙埋尸。”

他沉默了片刻, 目光轉向祁璟宴:“祁大哥, 要不要我暗中回寨里探一探?说不定能查到些线索。”

祁璟宴指节輕叩桌面, 垂眸沉思。

良久,他缓缓摇头:“此时不宜打草惊蛇。粟商那人,并非善与之辈,需得从长计议,先摸清他的底细再动手。”

穆云想起山中尚未安顿妥当的各项事务,也点头附和:“眼下山上那一摊子最为要紧, 咱们人手本就不够,此时确实不宜节外生枝。”

粟央点头:“是这个理,那等何事需要我回寨子,祁大哥尽管吩咐。”

祁璟宴拍拍他的肩膀:“有劳。”

孟羽凝听完祁璟宴的轉述,气得攥紧拳头:“粟商那个死变态,简直丧尽天良,竟然拿活人试药,老天怎么不降一道雷劈死他得了。”

祁璟宴:“阿凝放心,日后定将此人擒了。”

“殿下,我信你。”孟羽凝毫不怀疑祁璟宴的这话。原书里,祁璟宴即便不知粟商底细,也能将他輕松杀了,如今既已事先知情,更加不会失手。

见她目光灼灼,滿是对他的信任,祁璟宴唇角不由微微扬起。

孟羽凝忍不住又提醒:“殿下,粟商既能逼得阿央愤然离家,还能一路追着阿央到山里去,绝对不是简单角色,对付他的时候还是得小心防范才是。”

祁璟宴郑重点头:“好,阿凝的话,我记着了。”

说完正事,孟羽凝便躺好了:“殿下,太晚了,咱们睡觉吧。”

见这姑娘就那么抱着她的大金饼躺了下去,祁璟宴忍不住笑,对着她伸出手去,温声道:“金饼给我,我帮你放到柜子里。”

孟羽凝把金饼抱紧了些,“不要,我就这么抱着睡。”

祁璟宴哭笑不得,手伸了一会儿,见她仍不肯递过来,无奈摇了摇头,也不坚持,“阿凝先睡,我去洗漱。”

说着起身,去柜子里翻出自己的衣服,一步一步慢慢朝净房走去。

见他如今越走越熟练,几乎和正常人无异,孟羽凝忍不住笑了。

祁璟宴闻声转头回来看,笑着问:“阿凝笑什么?”

孟羽凝指了指他的腿:“殿下的腿快好了呀,我为你高興。”

祁璟宴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回来,一手撑床,探身过去,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多谢阿凝为我高興。”

孟羽凝拍开他的手,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可谢的啊,快去洗吧,再磨蹭天都亮了。”

祁璟宴笑着说好,起身,走去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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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后,蒼海郡赌坊与醉香楼欺压百姓、为非作歹的卷宗,终于送抵京城。

可却迟迟迟迟未能呈至康文帝面前。

成安侯父子靜观數日,眼看这件案子要被暗中压下去,成安侯寻了个机会,陪康文下棋去了。

他故意連输三局,装若无意感慨了句:“臣输给陛下,是心服口服,输了还能得赏。可不像蒼海郡那‘聚龙坊’,赌客一旦输了,便是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

康文帝执子的手一顿,抬眼问道:“什么聚龙坊?”

成安侯故作惊讶:“陛下还未看到苍海郡呈上的案卷吗?”

康文帝眉头紧锁,语气沉了下来:“哪份案卷?说清楚。”

成安侯摇头道:“臣也只是听闻,并不知内里详情,苍海郡郡守早已将卷宗递送进京,似乎已有数日。若陛下至今还未见到,只怕是在哪位大人手中耽搁了。”

康文帝伸手点点他“你这老滑头,如今也学会跟朕拐弯抹角了,以后有话直说。”

成安侯这才抬头笑道:“臣遵旨。”

康文帝挥袖佯斥:“行了,朕知道了。退下吧。”

成安侯躬身一礼,稳步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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