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话脱口而出后, 孟羽凝一愣。糟糕,嘴又秃噜了。

轉念一想,秃噜了就秃噜了, 刚好可以试探一下祁璟宴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所以她也不解释,就那么看着他。

祁璟宴知道这姑娘喜歡有话直说,可还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看着她, 沉默了, 许久才说:“莫要胡思乱想。”

孟羽凝不满。什么叫不要胡思乱想?那他到底是会殺她, 还是不会殺她?

她想再问清楚一点, 可还不等开口,祁璟宴就轉回头去, 闭上眼睛:“时辰不早, 明儿还要赶路, 早些睡吧。”

孟羽凝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闷闷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虽说平时祁璟宴平易近人, 也从没见他发过脾气,可当他沉默不語的时候, 总给人一种不可轻易冒犯的感觉, 就像现在这样。

这么多天, 在他面前, 很多时候她都是没什么规矩的,偶尔还跟屹儿一样,在他面前胡乱造次,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也没说过她一个字。

所以孟羽凝觉得自己是不怕他的,可每每面对这样沉默不言的他, 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书里后期对他的描写。

像什么,“嘴角含笑,語气温柔,说着‘三弟慢走’,将匕首慢慢插入三皇子心口”。

还有“嘴上恭恭敬敬叫着父皇,端起康文帝用来救命的药,慢條斯理洒在地上”。

等等等等,这样的描写很多。

孟羽凝先前觉得,又能赶狼,又能御蛇的粟央很可怕。

可现在细细一想,觉得其实祁璟宴这种,才更可怕。

别管粟央再厉害,可他高兴还是不高兴,全写在他那張臉上,别人可以清楚地知道他是怎样一个情绪状态,也很容易找到方法,把他哄好。

可祁璟宴的心,就如同那海底针,难以捉摸,光从表面,压根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很有可能,这段时间两个人堪称愉快的相處,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看法。

说不定他心里早就盘算着,回头用不着她做饭的时候,一刀将她砍了呢。

孟羽凝越想越悲观,还有点生气,突然就不想看到他了,于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可这样也背对着屹儿,她就没法抱着他了,这么多天抱着个奶娃娃睡觉,早就习惯了,不抱着感觉空落落的。

加上她现在心情十分恶劣,抱着个软乎乎的小娃娃有利于她的心情调节。

这么想着,孟羽凝又轉了过来,把屹儿轻轻搂进懷里,又往自己这边抱了抱,离祁璟宴远了一些。

可一睁眼就看见男人那張刀削斧劈的侧臉,越看越来气。

气了一会儿,跪坐起来,把屹儿抱起,放到床里侧,随后抱着屹儿躺下去,背对着祁璟宴,和他拉开最大距离。

在她坐起来那一刻,祁璟宴就睁开了眼睛,把她的一番动作尽收眼底。

尤其是她用力蹬被子那两脚,他直觉,那被子应是代他受过了。

他盯着她那虽瘦削却明显气鼓鼓的背影看了良久,低声说道:“不会。”

他的声音太轻,那两个字有些虚无缥缈,孟羽凝以为自己幻听了,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听着,可他却没再说话。

她心里抓耳挠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扭过头去问:“殿下,你刚才说话了吗?”

祁璟宴:“嗯。”

孟羽凝:“说的什么?”

祁璟宴:“不会。”

果然说了“不会”,孟羽凝整个人转过来,匍匐着往他这边爬了爬,追问道:“不会什么?”

孟羽凝睡觉喜歡披着头发,此刻趴着,头发把臉挡住大半,透过头发缝隙,盯着祁璟宴。

此情此景,若是被一个陌生人瞧见,怕是要问上一句,这姑娘的脑袋瓜,是否不太灵光。

祁璟宴被她的憨样逗得轻笑出声,笑过之后,颇有些无奈。

他从小生活在宫中,后来又进了朝堂,所有人说话都讲究个委婉含蓄,听音知意,点到为止。

可这姑娘却如此别具一格,明明已经听明白了他的话,却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让他亲口说出她想听的答案才肯作罢。

虽无奈,可对着那双亮晶晶的双眸,他还是妥协了:“不会殺你。”

“真的?”孟羽凝蹭地一下坐起来,一把抓着祁璟宴袖子,激动地确认道:“殿下,你真的不会殺我吗?你确定?你保证?”

祁璟宴看了一眼握在自己手臂上那双手,点了点头:“嗯。”

祁璟宴这人有一点最好,一言九鼎,他既然说了不会杀她,那就一定不会杀了,小命保住,孟羽凝欣喜若狂,心花怒放。

她一把丢开祁璟宴的胳膊,双手合十,就那么坐在床上,点头哈腰,朝他虔诚地拜了又拜:“多谢殿下,殿下你可真是个好人,像你这样心地善良之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说罢转身,在屹儿那肉乎乎的小臉蛋上吧唧亲了一口:“我们屹儿也会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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