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幸(1/2)

“私人财产……您真这么想?”

神学教授办公室里,救世主注视着窗外的天空。白塔镇夏日那些温暖湿润的雨水正乘着热气与鸦群升腾,形成一团巨大的积雨云,压在如思想朝向天空延伸的白色钟楼塔顶。

其实他想谈论的不仅仅是些亲昵的调侃……不如说他只是首先选择了一个轻松些的话题。

“差不多。”对方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桌前,冷漠而简短地回答。但阿祖卡知道,此人的大脑如一台精密、高效且冰冷的机器,没有半点暧昧不清的意念,估计只是些你是我的合作对象而我是你的雇主之类的人物关系图谱。

——尽管那番充分彰显占有欲和所有权的说辞,已成功让在场除了某人之外的所有人神情古怪地沉默良久。拉伯雷院长的眼神复杂得要命,阿祖卡甚至怀疑那位猫头鹰先生后来之所以急着将他们赶出去,就是为了要拍着桌子独自大笑一场。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对方默许了身份不明、意图不定、实力不祥的年轻人留在自己的地盘。

“你以前经常会遇见过这种事吗?”教授正用笔在纸上写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也许是觉得自己语义含糊不清,他又补充道:“莫名其妙的、毫无逻辑可言的针对与恶意——‘无数灾难和巧合会自然而然地降临在我和我身边的人之上’。”

从比尔法姆的表现来看,对方并非虔诚的信徒,也不是个对增长实力或壮大家族具有强烈渴望的人——一个大脑里只有酒精的家伙,真就如此巧合地撞上了学会与教廷之间那根岌岌可危的天平横梁?

“数不胜数。”漫画男主平静地回答。

“我曾遇见过很多奇怪的人。”他慢悠悠的、轻描淡写着历数:“有因为我得到对方看中的魔具,便试图杀了我;也有因为暗恋的女孩对我表达过好感,便尝试毁了我的脸和本源。还有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满怀嫉妒恨之入骨,谋杀,施虐,囚禁……一群对我来说人生异常美满的人就这样理性轻易缺失,爱意与恶意同等廉价,仇恨泛滥而荒诞地向我倾泻,甚至波及所有我在乎的人。”

而这一切都终结在宿敌的出现——当时他的全部心神几乎都耗费在如何逃脱对方设下的陷阱里,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里乱七八糟的神经病还真少了不少。

……等等,漫画男主有些好笑地想,这么说来,他的宿敌在某一层面来说,却是属于他一人的救世主?

“……爱欲之神。”

“唔?”另一人有些走神。

“很像爱欲之神和极乐访客的手笔,”教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对方回神:“玩弄人心,放大欲望,激发内心最深处的渴求与恶意。”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前世没有找到过有力证据。”

男主绝不是蠢货。一个人两个人的特意针对,也许可以辩解为对方天性如此,或只是气场不合、私人恩怨……但如此之多不合常理的恶意与仇恨,简直就像厄运在他身上打下了标记,很难不让他怀疑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可是当时的他尚且弱小,光是在各式各样的针对与仇杀中逃生、壮大自身便已精疲力尽;等他强大些后,那些人或已被他反杀得渣都不剩,或是理智回归,一副谄媚谦卑、能屈能伸的模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男主决定求助他的大脑外挂。

“教授,您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我暂时得不到更多信息。”

对方难得看起来有些暴躁,重重靠在在椅背上,以至于两只椅腿都翘了起来:“至少我从比尔法姆的外表上找不到任何不妥——他是个酒鬼,暴躁易怒,习惯行使暴力,对上学没什么兴趣,也许这一次参加公开课只是为了安抚为他半个月前闯的祸勃然大怒的父亲——也许需要深究这件事。”

教授的语速越来越快:“一同参加公开课的学生不喜欢他,不是他的跟班或朋友,不会和他产生过多交涉。他为什么突然决定要逃课喝酒?为什么喝醉后要打着异端裁决所的名号攻击白塔大学的普通人教师?”

袖口酒渍、被自行拽开的衣领、发粘的头发末梢,鞋边的泥土以及后背的鬼针草……他躺在花圃里,喝得酩酊大醉,然后突然站了起来,决定去找一个神学教授的麻烦。

哪里不对,哪里不对?酒?催眠?法术?更加久远的事件催化?旁人似是无意的引导?

“这不符合人类正常的思维逻辑,”黑发青年下意识将手指抵在唇边,冷酷地强调道:“除非比尔法姆是只进化不完全的猴子,一切只是他出于野兽本能的随心所欲,而我们恰巧倒霉撞上了——不,一定有哪里我们错过了,有人鼓舞了他。”

阿祖卡扶住了那人的椅背,以免对方重心不稳摔下去。

“他没有遭受任何法术,灵魂也是完整的,没有爱欲之神的痕迹,只有光明之神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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