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万古执念,气化阴阳(1/2)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慟如同决堤的洪流,猛烈地衝击著姜礪尘的心神。

他猛地捂住额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想要將那枚深深嵌入脑海、带著万古哀伤的记忆碎片硬生生剜出去。

他不明白这彻骨的悲伤从何而来,那明明是別人的记忆。

可为何……心会痛得如此真切?

滚烫的泪水毫无徵兆地夺眶而出,顺著他的脸颊肆意滑落,不受控制,也无法遏止。

他试图咬紧牙关,喉咙却抑制不住地发出哽咽的声响。

黄琳一直屏息凝神地守在一旁,目光从未离开过姜礪尘。

当他身形微晃,脸上骤然浮现出难以言喻的痛苦神色时,她的心也跟著猛地一揪。

她看到他捂住额头,指节用力到泛白。

甚至看到他紧闭的眼角渗出的、与他周身冰冷气质截然不同的湿润痕跡。

“礪尘哥哥!”黄琳再顾不得其他,急切地上前一步,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你怎么了?是不是那把剑有问题?”

她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住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却又怕惊扰了他。

纤白的手指停在半空,最终只是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眼中满是心疼与慌乱。

姜礪尘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脑海中翻腾的悲慟记忆。

他缓缓放下手,目光却落在了石台那个孤寂的蒲扇上。

就在目光触及的瞬间,一段不属於他的记忆碎片自然而然地浮现。

那是李慕白年幼时,他的师尊,那位白衣仙尊,曾隨意坐在树下,摇著这把蒲扇为他驱走酷热。

看著他笨拙地练习最初级的剑招,时而无奈摇头,时而轻笑指点。

鬼使神差地,姜礪尘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承载了无数回忆的物件。

然而他的指尖刚刚碰到蒲扇的边缘。

那看似完好的蒲扇仿佛终於耗尽了最后一丝维繫的力量,悄无声息地坍塌下去,化为了一捧细腻的尘埃,簌簌落下,融於石台的厚厚积灰之中。

最后一点温暖的痕跡,也彻底消散了。

如同那对师徒,一个魂飞魄散怨气滔天,一个献祭自身消散於天地,只余下这无尽的遗憾与悲伤。

姜礪尘的心再次被这股情绪攥紧,闷得发痛。

他的视线移动,落在了旁边那壶酒上。

酒壶古朴,壶身似乎铭刻著简单的云纹,却也被尘埃覆盖。

他拿起酒壶,入手冰凉,轻轻一晃,壶內竟传来极其轻微、几乎不可闻的液体声响。

还有一滴。

就在壶身微震的剎那,一股极其熟悉又陌生的醇香仿佛穿透万古时空,縈绕在他的鼻尖。

记忆深处,一个名字自然浮现。

“醉逍遥……”他喃喃自语。

那是那位师尊最爱的仙酿,名唤“醉逍遥”,不求烈性醉人,而是寄託著遨游天地、不拘於心的大自在境界。

没有犹豫,姜礪尘举起酒壶,將那仅存的一滴、凝聚了万载思念与过往的仙酿,倒入口中。

一滴酒液入喉,初时冰凉,旋即化作一股难以想像的澎湃热流。

如同沉睡万古的火山轰然爆发!

精纯至极的灵力瞬间在他体內炸开,汹涌奔腾,粗暴地冲刷著他的四肢百骸、经脉窍穴!

轰!

他的气息以可怕的速度疯狂攀升!

练气五层巔峰、练气六层、练气六层巔峰!

势不可挡的力量直接衝破了练气七层的壁垒,並且还在向上猛衝!

姜礪尘脸色微变,这力量太过庞大迅猛,若任由其发展,根基必然虚浮,甚至可能撑爆经脉。

他立刻强行运转《九幽尸典》,以强大意志死死扼住狂涨的灵力,將其强行压制在练气七层的境界。

並將那残余的、依旧磅礴的酒力不再用於突破,而是反覆锤炼、压缩,融入每一寸经脉、每一块骨骼,夯实著前所未有的坚实基础。

就在姜礪尘全力运转《九幽尸典》试图掌控那磅礴酒力时,异变陡生!

功法自行运转,那原本代表“死”、以腐蚀肉身滋养神魂的九幽灵力,被“醉逍遥”中浩瀚磅礴的生机道韵强烈刺激。

仿佛受到了挑衅,陡然变得狂暴起来,腐蚀性瞬间加剧。

而“醉逍遥”所化的暖流则代表著极致的“生”。

它本能地抗拒、排斥著这股阴死之力,甚至试图將其净化驱散。

两股属性截然相反、却同样强横无匹的力量在他的丹田气海內猛烈撞击。

如同水火相侵,互不相让!

汹涌的能量乱流疯狂衝击著丹田壁垒,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下一瞬就要將他的丹田彻底撑爆。

危急关头,姜礪尘强忍剧痛,心神沉入前所未有的清明之境。

他气沉丹田,以自身远超同阶的强大暗影神识为引,不再强行压制或分隔这两股力量。

而是巧妙地引导著它们的衝击方向,试图疏导它们不再衝击丹田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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