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啊?我吗?(1/2)
曹昂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他偷眼覷著曹操变幻不定的神色。
【不论曹安民有没有向父亲提及邹氏,目前我都不能直接提起邹氏,绝对不能提!】
这个念头如同警钟在曹昂的脑海里反覆敲响。
【父亲的性子,最是多疑自负。若是直接劝他远离邹氏,他定会想:我儿怎会突然关心起我的私事?莫不是听了什么閒言碎语?这样反而容易弄巧成拙,说不定还会激起他的逆反心。】
【眼下最要紧的是张绣和贾詡!尤其是那个贾文和,简直是毒士中的毒士,必须想办法让他离开张绣身边!】
定了定神,曹昂躬身道:
“父亲,孩儿深夜前来,实为张绣归降之事。”
曹操抬了抬眼皮,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深邃:
“哦?张绣已降,献了印綬,此事已定,昂儿有何疑虑?”
【来了来了,果然是这种反应。】
曹昂心中暗道,嘴上却愈发谨慎:
“父亲仁厚,纳张绣於麾下,实乃明智之举。只是孩儿观那贾詡,虽为张绣谋士,却胸藏沟壑,非碌碌无为之辈。张绣新降,其心未附,身边有此等人物,终究是隱患。”
他偷瞄了一眼曹操,见对方没有动怒,便壮著胆子继续道:
“不如父亲寻个由头,將贾詡调至军中別处任职?一来可分张绣之势,二来也能就近看管,岂不两全?”
曹操眯起眼睛,耳边又响起曹昂的心声:
【只要把贾詡调走,张绣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即便日后真有变故,也翻不起大浪!】
【父亲怎么还不说话?难道觉得我小题大做了?】
曹操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曹安民,只见这侄儿正一脸茫然,显然是什么都没听到。
“原来如此,这昂儿的心声竟只有我能听见。”
曹操心中瞭然。
“昂儿不仅能知未来,还在为我筹谋。只是不知他说的宛城之变究竟发生了什么,典韦、安民、还有他自己又有何遭遇……”
想到此处,曹操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南征北战,胜仗打得多了,確实有些志得意满,方才若非昂儿前来,说不定真就按捺不住,让安民去寻那邹氏了。
“昂儿说的是。”
想到此处,曹操长嘆一声,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那贾詡確非等閒之辈,调至你身边做个主簿,也好让你多加歷练。”
曹昂闻言一愣,隨即大喜过望:
【成了!父亲竟然同意了!太好了!只要贾詡不在张绣身边,就算父亲真的……真的纳了邹氏,张绣没了智囊,也就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还有典韦將军!回头必须立刻去找他,让他看好自己的双戟,千万別跟胡车儿喝酒,更不能大意!只要这两点做到,宛城之劫就能避过去,我这条小命也算保住了!】
看著曹昂明显鬆了口气的模样,曹操心中五味杂陈。
他听著曹昂的心声,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真的在为他著想,甚至不惜泄露天机。
可不知怎的,想起曹昂方才心里吐槽他“生不出眉清目秀的儿子”,曹操忽然起了个促狭的念头。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子脩此番隨我征战宛城,劳苦功高,为父也该赏你些什么才是。”
曹昂一愣,不由得暗道:
【赏我?不用不用,我能保住命就行……】
接著就听曹操看向曹安民:
“安民,你方才说,张绣的叔父张济去世后留下遗孀,唤作邹氏?”
一旁的曹安民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
“是!那邹氏年方二十六,生得是容月貌,体態风流,正是……”
“住口。”
曹操淡淡打断他,转而看向曹昂,笑意盈盈。
“既然是绝色,便赏给昂儿做个妾室吧。”
“噗——”
曹昂闻言差点把舌头咬掉,他难以置信地指著自己:
“父、父亲?您说……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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