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22.腐化圣所5.8k(1/2)
第114章 122.腐化圣所5.8k
那股子混杂著铁锈、腐败和数不清的腿足在黏液里蠕动的恶臭终於被甩在了身后。
剑锋上的污血滴落,最后一滴,像个句点,凯克甩了甩手腕,崭新的狼学派钢剑喻鸣一声,剑脊上倒映出他自已模糊而满意的脸赛隆那傢伙的手艺確实没得说,这重量,这平衡,简直像是从他自己臂骨里长出来的他甚至还记得几息之前,剑刃划开一只疫病食尸鬼胸膛时,那种毫无阻碍、切过朽木般的顺畅感。
真想再来几只。
他警了一眼艾斯卡尔,老猎魔人正把剑刃在死去水鬼的皮衣上擦拭乾净,动作熟练得像在厨房刮鱼鳞。
当他们挤过一道仅容一人的岩缝,风变了。
不再是通道里阴冷的穿堂风,而是一股沉重的、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的一切让凯克停住了脚步。
这不是洞穴。这是被挖空的山腹,是一座埋在地下的、死去的巨兽的胸腔。
头顶上没有天空,只有一丛丛巨大的、病態的紫色水晶,幽幽地明灭著把地面上的一切都拉扯成张牙舞爪的影子。
空气空气几乎可以咀嚼。
一股烂透了的的甜腻混著某种刺鼻的、类似金属烧灼的味道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温吞的浆,灼得肺叶发紧。
凯克的四肢灌了铅似的,才走两步,额角就渗出了汗。
艾斯卡尔却像是没事人。
他只是深吸了一口那污浊的空气,眉头拧了一下,隨即嘴角竟咧开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呼——.真是热情。”
用手肘撞了撞凯克,声音里带著一丝被压抑的愉快,“感觉这地方想把咱们的骨头都酥掉。”
凯克还没来得及搭话,艾斯卡尔已经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总比在城里应付那个道貌岸然的城主,和贪得无厌的炼金会长有趣多了。”
他眼里的光,在这片阴森的紫光下显得格外真实。
凯克有点无语,看著眼前神采飞扬的艾斯卡尔。
只能暗自摇头,爱情真是令人盲目。
他没再多想,手已经探进腰间的炼金袋,摸出两个小瓶。
瓶里翠绿色的液体在紫光下荡漾著,透出一种诡异的生命力。
“艾斯卡尔。”
凯克把其中一瓶拋了过去。
“上次你没喝的,翠绿之刃。”
他拔开自己那瓶的软木塞。
“是我从最初的那块黑曜石板上学来的新配方。
应该能顶住这里的毒气,打起来也有用。
试试。”
艾斯卡尔看也没看,接住瓶子,拇指一弹,瓶塞飞出,仰头便灌了下去。
一股冰凉的激流瞬间冲刷过他的四肢百骸,仿佛把那股黏稠的热意从血管里挤了出去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骨节发出一连串细密的轻响。压在身上的那股无形重量消失了。
一种久违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活力感,从筋骨深处涌上来。
“难以置信—”
艾斯卡尔握了握拳,感受著指节间勃发的力气,一声讚嘆从喉咙里滚出来。
“这感觉跟年轻了二十岁一样,骨头都在唱歌!”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精灵们留下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还有更好的。”
凯克也喝下药剂,一股清冽的气息让他原本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振,眼前的景象似乎都清晰了许多。
“昨天我们从那些甲壳怪巢穴里弄出来的那块黑曜石板上,还记录了一种叫做『橡木之心』的净化药剂。
法兰西斯卡说,那玩意儿连城里那种灰木病都能根治。”
艾斯卡尔的眉毛猛地一挑,眼里的惊喜藏不住了。
“哦?那可是个大宝贝。法兰西斯卡说的?”
他向前凑近一步,。
怎么没见你弄一瓶出来?说不定用得上。”
凯克的肩膀垮了下去,有点丧气地摇了摇头。
“弄不出来。差一味主料,叫月之丝。”
他踢开脚边一块碍事的石头。
“法兰西斯卡说,那东西—-跟最后一只月光蜘蛛一块儿,早就绝种了。”
艾斯卡尔脸上的兴奋慢慢冷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声轻微的嘆息。
是那种猎魔人特有的,对时间流逝和知识失传的无奈。
就在这时。
一种尖锐的鸣响,並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刺入了两人的脑髓。
几乎是同一瞬间,半空中,几个闪烁著猩红恶意的紫光拖著长长的尾跡,鬼火般扑来!
凯克甚至来不及反应,只看到艾斯卡尔的身影模糊了一下。
地面上,那些妖艷的、腐烂的丛中,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蹄出,迅捷如狼。
它们的头颅,却是一朵咧开的、布满利齿的畸形冠,正中是深渊般的黑暗。品字形的包抄,瞬间完成。
“小心!”
一股巨力从侧面將凯克推开,让他跟跑著撞在一块岩石上。
艾斯卡尔已经压低了身体,钢剑出鞘的声音,像一声冰冷的抽泣。
“扭曲林精!別用眼睛看,用阿尔德吹散它们!”
老猎魔人的吼声又急又快。
“地上的是冠猎犬!离它们的脑袋远点,那玩意儿会喷麻痹毒粉!”
翠绿的药剂在艾斯卡尔的血管里,像一条甦醒的蛇。
紫色的诅咒光弹带著一股魔力的恶臭当头射来,他甚至懒得抬手画符。
脚跟一拧,整个身体像是一片被风吹动的枯叶,轻飘飘地横移出去。
那道光擦著他的护甲边缘飞过,空气中留下一丝冰冷的灼痛感。
他的人,已经扑向了那头直衝而来的冠猎犬。
没有多余的动作,身体的旋转带动了手臂,手臂的延伸便是剑。
一道附著著翠绿光芒的弧线在昏暗中亮起,精准、冷静,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刀。
没有意料中的格挡声,只有一声沉闷的、类似切开湿润泥土的“扑”轻响。
那颗巨大的冠头颅飞上了半空,切口平滑,墨绿色的浆液泼洒了一地。
剑锋上传来的阻力,几乎没有。
一股混著血腥味的狂热涌上了凯克的大脑。
侧面的另一头怪物已经张开了利齿密布的口器,带著腥风咬来。
凯克没有去看它,他的身体猛地向下一沉,整个人仿佛融化了,没入了地面上一块扭曲拉长的阴影里。
世界变成了一片冰冷的虚无。
暗影穿梭。
下一瞬,他从企下偷袭艾斯卡尔的那第三头猎犬背后,破影而出。
新铸的银剑在他手中鸣,剑身上,血红色的符文如心臟般一起一伏地搏动著。
“喝!”
一声低吼从他喉咙里挤出,根本不是什么剑术招式,而是一股纯粹的力量宣泄。
一道血红色的衝击波,蛮横地从剑刃上炸开,狠狠轰在那头猎犬的脊背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怪物被巨力砸得向前翻滚,但它没能再爬起来。
命中它的衝击波碎裂成无数看不见的血能倒鉤,刺入了它的血肉深处,疯狂地汲取著生命。
一声不似活物的悽厉嚎叫,撕裂了洞穴的死寂。
艾斯卡尔没有浪费凯克创造出来的这一个呼吸的空隙。
他甚至没有回头,左手已经凌空画出一个潦草而迅捷的法印。
伊格尼。
一柱比平时更炽烈、更狂暴的火焰,瞬间將那头在地上抽搐的怪物卷了进去。
焦臭味压倒了空气中腐的甜腻。
战斗的节奏已经不属於这些怪物了。
空中的林精发出无能狂怒的精神尖啸,紫色的光弹雨点般落下,却只能徒劳地击打在两人刚刚离开的地面上。
艾斯卡尔的身影在战场上拉出绿色的残影,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落在怪物的关节或脖颈。
剑锋上的翠绿能量像毒药,渗入伤口,让敌人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迟滯而痛苦。
凯克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更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血红色的剑气一次又一次地从他剑下爆发,毫不吝嗇体力。
每一次衝击都將一头猎犬砸得筋断骨折,而那股从敌人身上回流的生命力,让他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
绿色的剑光冷静而致命,红色的衝击狂野而霸道。
终於,艾斯卡尔的剑锋以一个简单利落的上挑,刺穿了最后一头冠猎犬的下顎。
它身上的火焰猛地一窜,隨即熄灭。
凯克甚至没用剑,反手一个最基础的阿尔德法印。
掌心推出的气浪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將空中那只仅存的、惊慌失措的林精直接拍成了漫天飞散的紫色尘埃。
一切又安静下来。
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啪声和两人粗重的喘息。
艾斯卡尔收剑入鞘,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他转过头,看著还保持著出剑姿势的凯克、
战斗后的快意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明亮,那是一种纯粹的、发自內心的欣赏。
“你那股子红浪。”
他呼出一口带著焦糊味的浊气,咧嘴一笑“配上这把新剑,简直就是为它而生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这药——我们刚才,就像两阵没法挡住的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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