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8.炉火与寒影 4.3k(2/2)
临走前,他回头对凯克喊了一句。
“那我晚上可能晚点回来,別锁门!”
目送著艾斯卡尔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角,凯克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意识沉入脑海,打开了那熟悉的系统面板。
自己还有一个任务奖励没领呢。
他在心中默念,一个半透明的面板隨之浮现在他的意识里。
【支线任务:雏菊的赠礼】
【任务內容:接受精灵女术士法兰西斯卡·芬达贝的“馈赠”。】
【完成度:已完成】
【任务奖励:50克朗,隱匿披风】
【隱匿披风:一件由暗绿色丝线与某种不知名的黑色柔韧纤维混纺而成的披风,触感微凉,边缘绣著模仿月光下藤蔓的银色纹路。
穿上它,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阴影之中,脚步声变得微不可闻,连呼吸带出的白雾似乎也稀薄了许多。
身上的气息被一种类似潮湿泥土与枯叶的味道所掩盖。】
看完物品描述,凯克心中略微有些失望这件披风的效果更偏向於潜行和隱匿,而非他所期望的、如同法术般的真正隱形。
在他看来,这件装备有些鸡肋,或许只有搭配上更高阶的幻术或是隱形装备,才能发挥出奇效。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了不到半个小时。
陪那位精灵女术士在温室里站了一会儿,就白得了一件魔法装备和五十克朗。
也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他將注意力从奖励上移开,看向了接下来的重头戏。
那才是这次“赠礼”真正的核心。
【姓名:凯克】
【年龄:20】
【职业:猎魔人(见习)】
【种族:半血族猎魔人】
【属性:力量:34(+1)敏捷:33(+1)体质:37(+1)感知:38(+5)魔力亲和:24
(+12)】
当看到“魔力亲和”那一栏后面那个刺眼的“+12”时,凯克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他反覆確认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提升幅度,大到堪称恐怖这也瞬间解开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
吸血鬼本身就是黑暗魔法的宠儿,天生就拥有极高的魔法天赋。
为什么自己仪式完成后,魔力亲和却只有那可怜的3点?
现在他明白了。原因就在於,他体內源自系统的猎魔人血统,与仪式赋予的吸血鬼血统。
一直在进行著激烈的对抗和相互制衡。
它们就像两头被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猛兽,互相撕咬,互相消耗,最终导致双方的力量都无法完全发挥。
这使得他根本无法发挥出自己作为吸血鬼应有的天赋。
而法兰西斯卡的那颗“月影晶核”,就像一位强大的调停者。
强行让这两头猛兽暂时达成了休战协议,甚至开始尝试著和平共处。
並且,凯克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还不是他力量的极限。
他体內的血统衝突只是被调和,而非根除,
只要他能继续使用月影晶核,或是找到其他方法,就能进一步挖掘自己血脉中潜藏的力量。
那么还要接著去见法兰西斯卡吗?
一个念头在凯克心中升起,並且变得无比清晰。
见!为什么不见?
凯克在心中狼狠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反正她看起来也很欢迎我过去的样子。
有这样的便宜不占,简直天理难容!
就在凯克暗下决心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將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凯克先生,可以进来吃饭了。”
是莉娜。
紧接著,穿著红色小斗篷的艾比像个小炮弹一样从门里衝出来。
一把抓住了凯克的手,不由分说地將他往屋子里面拉。
莉娜跟在后面,穿著她那件森绿色的毛呢斗篷,有些碘地对凯克笑了笑。
温暖的灯光从屋內倾泻而出,將门外的寒冷驱散了不少。
穿过铁匠铺,后面的起居室里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燉得烂熟的肉块在浓汤里翻滚,散发著诱人的香气。
烤鱼的表皮金黄酥脆,旁边还配著几样爽口的醃菜和新鲜的黑麵包。
看得出来,安雅为了准备这顿晚餐,费了相当多的心思。
凯克有些惊讶,也有些过意不去。
他观察了塞隆打铁一个下午,对他们的收入情况还是有点数的。
天天这样吃,就算他们是铁匠家庭也承担不起的。
“安雅夫人,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把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就行了。”
安雅温柔地笑了一下,她正在为两个女孩分汤,动作轻柔而嫻熟。
“没关係的,猎魔人大师。
你们救了莉娜和艾比,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不要推辞。”
这时,赛隆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脱下被汗水浸湿的皮围裙,在水盆里仔细地洗乾净了手脸上的油污,才在桌边坐下。
虽然依旧沉默,但眉宇间的严肃缓和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桌边,有些疑惑地问凯克。
“艾斯卡尔大师呢?他不回来吃晚饭了吗?”
凯克拿起一块黑麵包,蘸了蘸浓郁的肉汤,送入口中。
那鲜美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炸开,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他摇了摇头,回答道。
“他去酒馆了。”
“那么多天没喝酒,可把他憋坏了。”
赛隆闻言,发出了闷闷的、如同风箱般的笑声。
“那改天,我可一定要请艾斯卡尔大师好好喝几杯。”
燉菜的余温还在胃里,麵包和草药的香气似乎还粘在衣服上。
楼下传来丞隆妻子收拾碗碟的轻微碰撞声,夹杂著一家人满足的低语。
凯克点头道別,心里已经盘算著书里那几种不太稳定的炼金配方。
脚下的木楼梯发出了熟悉的呻吟。
他推开自己房间的伶。
伶轴么动的声音戛然而止。或者柴,是被別的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掐断了。
屋里没点灯。
一片月光,像一把磨利了的亏刀,斜斜地插在地板上。
而窗台上坐著一个人。一个影子,背对著他,身形几乎融化在窗外更深的夜色里。
一股气味,贴著地面,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鼻腔。
冷,而且熟悉。雪松被冻裂时那种乾净的苦味。底下还藏著一丝更淡的东西。
铁锈。不对....是血。
凯克的瞳孔猛地缩成一个点。
他的手已经拍在了腰侧,却只抓到了一把粗糙的布料。
空的。
他的剑—那把旧的,还在楼下丞隆的工作檯上。
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住了,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个影子动了。
它缓缓么过头。月光流过一头削得极短的银灰色头髮,泛著冰霜的冷光。
然后是一双眼睛。
没有温度,没有情绪,纯粹的血红色像两枚刚从尸体上取下的红宝石,精准地钉穿了黑暗,钉在了他身上。
卡珊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