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7.无主之剑 4k(1/2)
第79章 87.无主之剑 4k
温室內的能量风暴已经平息,
但温室里的空气却像是凝成了琥珀,把一切都封在里面。
香浓得发腻,不再是芬芳。
而是一种沉重的、令人室息的甜,每一口呼吸都带著无形的重量。
三道目光,三股截然不同的压力,都落在他身上。
一道是法兰西斯卡的,像正午的太阳灼热,专注,要把他从里到外都看透,然后烙上自己的印记。
一道来自莱里恩,尖锐如冰锥,带著毫不掩饰的怨毒。
凯克能感觉到那目光仿佛有实质,正试图在他皮肤上钻出血洞。
最后一道,是埃尔隆的。
那目光里没有情绪,只有一种—估量。
像屠夫在判断牲畜的份量,又像学者在观察一块前所未见的矿石,沉重而冷静。
压力从四面八方挤过来,可凯克的脑子却在这重压下变得异常清晰。
一个念头闪过一一艾斯卡尔那双粗糙的手,把他从雪堆里拖出来时,手掌上的温度。
柯恩谈论著早已失落的道德,眼里却有某种近乎天真的光。
那些,是他的路。
而眼前这个女人的提议—他能感觉她到那背后庞大的资源,那通往力量的捷径。
像一个敲开的、镶满宝石的华丽箱笼。
很诱人。
只要他肯低下头,走进去。
可想而知的是,她的资源將会对自己倾泻大部分。
直到她將自己培养为能够改变精灵格局的关键棋子。
她的事业,是宏伟壮阔的精灵復兴蓝图,一个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伟大愿景。
然而,凯克却清晰地看到,在这份看似完美的蓝图之上,根本就没有他作为独立个体的位置。
他將成为其中的一个零件,一个工具,而非一个自由的参与者。
关键在於,他拥有著系统赋予的独特能力,更身兼狼学派和狮鷲学派两家之长。
这种独一无二的优势,让他根本不需要委身於这位未来的精灵女王手下,去寻求任何庇护或提升。
他有能力,也有信心,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攀登巔峰。
他甚至在心中估量著,等到她真正成为精灵女王的那一天,自己说不定都已经快要达到世界无敌的境界了。
合作可以,但献上忠诚,绝无可能。
凯克吸了口气,那粘稠的空气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铁锈味。
他用这口气,压下了肺腑间翻腾的虚弱感。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站直了身体。
骨头像是在抱怨,肌肉在灼烧。
他脸色一定难看得像死人,汗水把高领內衬变成了又冷又湿的一层皮。
但他的眼神,此刻却无比平静。
他迎著法兰西斯卡的目光,微微欠身,一个猎魔人式的、而非宫廷式的礼节。
“感谢您的赏识,芬达贝女士。”
他的声音很低,带著力竭后的沙哑,但在死寂的温室里,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您的慷慨令我铭记在心。”
他停了一下。
“但我刚从一个笼子里爬出来。”
他轻轻摇头,一个细微但决绝的动作“不想再走进另一个。”
“我是一个猎魔人。”
“我的路,我想自己走。”
话音未落。
“你这忘恩负义的杂种!”
莱里恩的理智彻底崩断了。
一声尖啸,他猛地向前衝来,那张俊美的脸因暴怒而扭曲,青筋在额角突突直跳。
“芬达贝女士赐予你新生,你竟敢拒绝她的仁慈!”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那股淬毒的杀意终於不再掩饰,化为实质的恶风扑面而来。
但剑,没有出鞘。
“莱里恩。”
法兰西斯卡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起伏,像在陈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同一瞬间,一道黑影闪过。
埃尔隆。
他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莱里恩的路上,像一堵凭空出现的墙。
他甚至没回头看莱里恩,只是站在那里。
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气场便轰然散开,將莱里恩那点可怜的杀气碾得粉碎。
“收回你的剑,莱里恩。”
埃尔隆的声音,像在磐石上摩擦。
“你的无礼,是在质疑女士的判断。”
两道意志,一道冰冷,一道沉重。
像两桶冰水,兜头浇灭了莱里恩的怒火。
他僵在原地,像一尊难看的雕像。
然后,他垂下头,握著剑柄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极不情愿地,一步步退了回去。
凯克的目光从那个失败者身上移开,回到法兰西斯卡脸上。
她没有生气。
恰恰相反,她笑了。
那笑容里是一种瞭然,欣赏之色反而更浓了。
仿佛他刚刚的拒绝,才是唯一正確的答案。
“一件伟大的作品,需要时间来打磨。”
她缓步走近,裙摆像流动的月光。
“我不会催促你。
这扇门永远为你散开。
当你需要继续调谐你体內的音乐时,隨时可以回来。
她停在凯克面前,笑容加深,那双眼晴里的占有欲沉淀得更深,也更危险。
“我会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听眾。”
当凯克跟在埃尔隆身后,跨出那扇活体大门时,整个世界都变了。
温室里那股令人室息的、狂暴盛夏的气息被彻底隔绝。
庭院里,冬日的阳光带著一丝清冷的暖意,穿过枯藤的缝隙,落在身上。
紧绷的神经终於鬆弛下来。
脚下的落叶发出“咔”的轻响,这是他自己的脚步声,正走在自己的路上。
早已等候在外的艾斯卡尔和丹德里恩,几乎在凯克身影出现的同时,便立刻迎了上来。
艾斯卡尔几乎是抢上来的,那张布满疤痕的脸皱得更深了。
粗糙的大手直接抓住了凯克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確认他还剩下多少重量。
“你没事吧?”
他的目光从上到下,像刮骨刀一样把凯克扫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他苍白的脸上。
而丹德里恩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他夸张地摇著一把镶了羽毛的摺扇,凑过来时,一股混著香粉和酒精的味道先到了。
他用用一种暖味而戏謔的口吻凑过来问道:
“我的朋友,快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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