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障（2/2）

嗡——

八份对一份，自然是毫不留情的碾压之势，不过却在即將触及李希声眉心的时候停了下来。

李希声看著与自己护体劲不停对抗著的八道劲力，不过终究是无根之水，还是被李希声的护体劲力磨灭。

“你实力大增而傲慢，不曾真正將身边之人放在眼中。”帝释天所化的李希声面色骄逸地俯视著他。

“你受贪慾缠身，执著於斗爭间。”天龙所化的李希声目中仿若带著火焰看著他。

“你心境不寧，焦躁不定，故此学了一大堆却始终没有你的东西。”夜叉所化的李希声脸色亦正亦邪，晦涩难明。

“你贪著五欲，溺於感官间而迷失本心。”乾闥婆所化的李希声双目无神，神色痴凝。

“你妒意太深，执著於做最强，若是有一日队伍中有人比你更强你又该如何自处？”阿修罗所化的李希声面容扭曲，似疯似癲。

“你贪慾无穷，有好处总想著自己独吞。”迦楼罗所化的李希声眼中闪著阴毒的光芒。

“你非善非恶，心志不坚！”紧那罗所化的李希声半张脸祥和、半张脸狰狞，像是拼接上去的一样。

“你愚钝而不自知，每每临场才知道做谋划。”摩睺罗伽面色呆板的样子像是一个木头人。

隨著诸佛所化的李希声话音落下，他脑中各种令他杂念纷生的过往画面像是集锦一样在他脑海里来回播放，搞得他太阳穴突突乱跳。

郑吒先他开启的三阶基因锁、计划不周被他害死的牟钢、与詹赵二女莫名其妙的感情纠纷......

种种种种，不一而足。

脑袋的胀痛逐渐演变成深入精神的无孔不入的折磨，他甚至有一刻產生了伸手把脑袋掰开的想法。

就在他头大如斗，快要坚持不下去之时，

“放下吧，与我们一同解脱，便不再沾染尘世的烦恼，做个大彻大悟、无边逍遥之辈。”帝释天那让人听了好似无忧无怖的声音响起。

李希声咬牙切齿地循声望去，天空上重新变成了天龙八部眾的模样，而乾闥婆发出的美妙音乐似乎也稍稍削减了些许难以忍受的疼痛。

『放下吧』的声音在他耳朵穿进去又从另一边溜出来，接著又从这边钻了进去又溜出来。

如此往復，不消片刻，李希声本就头大如斗的脑袋似乎就只剩下了一句『放下吧』。

“放下......吗？”李希声以微不可察的音量喃喃道。

“放下吧。”这回是八部眾一同出声。

李希声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听课打瞌睡的那种脑袋一点一点的时候，似乎只要一闭眼便是『放下』了，可以去轻鬆去了；但本能又让他不能『放下』。

八部眾那念经一样的说话声和李希声的意志力打起了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