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战后，离去（2/2）

才换上那厚厚的衣物，套上明光鎧，出了图录，一路跨步，迎著月光，隨著两旁不断向后延伸到葱绿，走在回药铺的路途中。

之所以回药铺，还是因为孙善，他的存在，至少让唐虞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不会显得那么陌生。

他固然已经有一身算得上强大的实力，但问题是，还不够强大。

苍雪山，南烛门，还有统御这些宗门的业国朝廷。

恍惚间，他又想到月前，巨掌如星落，被削弱一轮后仍旧將他打的半废的

“先天吗？”

唐虞喃喃自语。

时值九月，却仍旧有些燥热，幽寂空旷的林中隱隱传来蝉鸣，与他的步伐一道，忽远忽近，在耳畔迴响，却並不打乱他的思绪。

跨步而行，在林中走，却並未遇见其他人。

毕竟，药铺只停留了三天，三天后，没有归队的学徒便被留在山中，自生自灭。

说到底，学徒这个群体，对药铺而言，很重要。

但某一个学徒对於门派来说，並不重要。

哪怕他之前表现出不错的天资，但也就仅此而已。

走在空旷的山脉中，唐虞漫无目的的遐想著。

那个苍雪山的入门名额，对唐虞来说，也很重要。

或许凭藉实力，他可以进入其他门派，获得修行功法，但那样的他，却几乎不可能成为门派的重点培养对象。

而眼下进入苍雪山，却是一条明確的，没有污点的晋升通道，只要表现优异，就能得到对应的培养。

原身的身世清白，在这个重视户籍的世界往前走的重要一环。

走著走著，看著身旁千篇一律的葱鬱林木，唐虞甚至有些恍惚。

若不是武道灵觉给予的確实的方向感，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这山脉中打转。

毕竟，一月时间，在寻灵强者离开后，许多山脉深处的猛兽也將逐渐从深处走出，重新占据新的的生態位后，这儿就变得有些千篇一律了、

但走上数个时辰了，葱鬱的林木也终於变得稀疏。

而此刻，他的前方，却出现了一个背对他的人，一个有些熟悉的，佝僂的背影。

他也听见身后的脚步，转过头后，唐虞才愕然发现，那股熟悉感並非错觉：

“师父？怎么是你？”

若不是熟悉的眉眼与衣物，唐虞甚至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个人，会是自己那个便宜师父，

眼前的孙善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原本他虽然年龄颇大，但却精神烁立，背也挺得直直的，但现在，背佝僂了许多，面上的褶皱也明显了许多，重要的是，曾经那股精气神也不见了，显得好似老了十几岁，和从前简直不是一个人。

唐虞快步向前走到了孙善身旁，落后他半步的距离跟在身后。

而此时，孙善也终於发现了唐虞，也没开口，挥了挥手便示意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