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连环计(2/2)
门口的卫兵看了看那军官,又看向李思安。
李思安喝道:“还愣著干什么?打他五十军棍!”
两名卫兵上前,想要抓住军官的手臂,“夏都头,得罪了!”
夏都头冷哼一声,“不用捆,我自己会走。打就打,要是老子叫唤一声,就不算好汉!”
五十军棍,要是打实了,能把人活活打死。不过大家都是在军营里混饭吃的,一般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只要彼此间不是有深仇大恨的,不至於说把人给打死。大部分时候,只要给点钱,负责打军棍的会高高举起,轻轻地落下。
但是话又说回来,姓夏的军官脾气又臭又硬,平日里跟顶头上司的关係就不大好,现在又恶了指挥使,还不给钱,不打他打谁?
於是这位夏都头就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五十军棍,饶是他身体强壮,也被打得皮开肉绽,背上和臀部都是斑斑血跡。
行刑的时候,有不少梁军士卒在边上围观。这是军中允许的事情,无论是惩罚还是奖赏,都得让其他军士知道,这样才能振奋士气,才能让士兵们畏惧军法。
前提是被打的人真的犯了军法。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不满地道:“夏都头犯了什么罪?要打得这么狠?”
“日他-姥姥-的,拼死拼活了这么久,赏赐没见到半分,打军棍倒是痛快的很!”
一个军官阴阳怪气地道:“谁说没有赏赐?我们天天吃发霉的粮食,可不是天大的赏赐?”
“你们步兵还算好的,我们还要天天给战马割草!割草,割草,割鸟的草!周围的草早就割完了!艹!”
汴梁禁军能征惯战,习惯了年年打仗,但是这两年禁军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打仗,打完了潞州之战,接著就是打潼关和长安,还没等喘口气,又千里迢迢地跑到河北来打仗。有些禁军士卒刚从河北回到汴梁,脚上的泥都还没擦乾净,就被一桿子又给支到了河北,这谁他-妈-的受得了?
军中早就积累了许多的不满,现在只是找个由头髮泄出来。
听到外面吵得厉害,李思安红脸八稀地从大帐里面走了出来,喝道:“都吵吵什么?想造反吗?还不赶紧散了!”
士兵们嚷嚷了几句,便有军官喊道:“散了!都散了!”
不散怎么办?难道真的把当官的都砍了?
禁军士卒的家眷都在汴梁,纵然是有心反他-娘-的,但是一想到家里的妻儿老小,不能忍也得忍了。朱皇帝收税收得少,可是杀人杀得多。要是敢造反,朱皇帝杀他们全家老小眼睛都不眨一下。
外镇的兵马容易造反,但是禁军很少发生叛乱的事情。纵然有那么一两个人想要搞事,其他人也不会拿家里十几口几十口人的性命去赌一个没有希望的未来。
当天晚上,陈诚刚刚躺在床上,忽地有军士来报,说是有个梁军的都头逃了过来,想要求见节帅。
“梁军的都头跑我们这边来了?还想要见我?”
“是。大帅要是不想见他,我现在就去把他打发了。”
陈诚摆了摆手,“还是见见吧。人家这么辛苦地跑过来,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重要消息。”
等到梁军都头被推搡了进来,陈诚一眼就看到其人身上有著斑斑血痕,便问左右道:“你们怎么把他打成这样?”
“我们没打他啊。”
那个梁军都头说道:“是被之前的上官打的,跟他们无关。”
之前的上官打的?陈诚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来献连环计的吧?”
“连环计是什么?”梁军都头道:“我看到你们派出了战船在河面上窥视,就知道肯定是想要发动袭击,我知道右龙虎军指挥使李思安的大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