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出师不利(1/2)

怀县,联军大营。

祭天大典前日。

寒风卷哨音,掠过辕门高耸的旗杆,將那面绣著巨大“袁”字的帅旗吹得猎猎作响。

帅帐之內,炭火烧得正旺,不过仍旧没办法驱散空气中的凝重与压抑。

袁绍端坐主位,不过袁绍原本前两日还是和顏悦色地脸上,此刻却显得尤其难看。

原因无他,此刻袁绍面前宽大的案几上,摊放著几份另外几路刚刚送达的军报。

来自南边的急报言辞激烈,却有两份。

互相攻訐:

一份是联军督粮官袁术的亲笔,字里行间充斥著对孙坚的指责:“……孙文台刚愎自用,轻敌冒进!吕布据险而守,其麾下西凉铁骑驍勇异常,孙坚部连日强攻,损兵折將,徒耗粮秣,却寸功未立!此皆其指挥失当,非粮草之咎!恳请盟主严令其稳扎稳打,不可再行浪战!”

另一份则是孙坚从前线送来的战报,字跡潦草,力透纸背,字里行间一股压抑不住的悲愤:“……董贼遣吕布据守虎牢,贼军凶悍,关隘险固,诚然难攻!然则,若无袁公路屡屡拖延粮草,剋扣军需,致使士卒饥寒交迫,士气低迷,我江东子弟岂会久攻不下?!前线將士浴血奋战,后方粮道却屡遭掣肘,此非天灾,实乃人祸!恳请盟主明察,速调粮草,以安军心!”

袁绍的目光在两份文书上来回扫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猛地將文书拍在案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烛火摇曳。

“岂有此理!大敌当前,不思同心戮力,反倒互相推諉,攻訐不休!公路他……他怎能如此糊涂!”袁绍的声音带著压抑的怒火跟一丝无奈。

南路僵持,吕布如同一块顽石,如今死死卡在通往洛阳的咽喉要道上,这本就让他心急如焚。

如今自家那不成器地兄弟和前线先锋又闹得不可开交,这仗还怎么打?

祸不单行。

几乎同时,来自中路曹操、王匡等部的军报也送到了案头。

展开一瞧,袁绍的脸色更加难看。

曹操那头虽说依旧沉稳,但字里行间难掩挫败:“……我军遵盟主令,连日向滎阳、成皋等处挥师进军,意图牵制董贼兵力,策应全局。然董贼守將徐荣,用兵老辣,深沟高垒,更兼其麾下西凉兵精於骑射,我军数次出击,皆遭其伏击、袭扰,损折兵马,未能得手。贼军防线稳固,急切难图。”

“损兵折將……急切难图……”袁绍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冰冷的案几边缘,发出单调的“篤篤”声。

一股突然的挫败感,在心头悄然爬升。

他原本踌躇满志,计划在祭天大典之后,以北路联军主力,挟“天命所归”之势,对洛阳发起雷霆一击。

可如今,南路被吕布死死钉住,中路接连受挫,损兵折將,士气低迷。

他北路的“天命之师”,真能独力扭转乾坤吗?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营中不知何时起,悄然流传起各种小道消息。

多有士卒窃窃私语,言吕布那廝,有万夫不当之勇,连孙文台將军都將其无可奈何,

更有甚者,言道董卓在洛阳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联军前去送死。

同时诸侯心思各异,粮草牵扯不清地消息,也不知从何处传出,被不少军士得知。

诸如此类地流言如同瘟疫般在营中蔓延。

原本高昂的士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短短几日间迅速萎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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