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美人(1/2)

如此一来,事情就说得通了。

封建王朝,社会阶级极度森严,底层人想要往上爬,不付出点东西怎么行?

献上美玉,贵人欢心,赐下机会,人生就此改变,这样的故事,只存在於话本当中,当不得真。

如果宝玉只是敲门砖,样貌才是真正的本钱。

鉤子卖与权贵家,是他们这些乡民的荣幸,是献上宝玉討得欢心后才有的恩赐。

这样的故事,就很符合一个黑暗腐朽的封建王朝的调性了。

苏景心底泛起丝丝冷意。

如果事情真像自己想的那样?

那么,最危险的那个傢伙,无疑就是……李牧云了。

苏景目光缓缓转移,定格在李牧云脸上。

“怎么了?”

李牧云察觉到苏景目光不太对劲,有点摸不著头脑:

“兄长为何如此看我,恍若在看某个即將大祸临头,遭受不白之冤,受人凌辱的冤种?”

苏景嘴角抽动了一下,回道:

“没什么,只是有个小想法。如果是真的,自詡读书人,喜欢拽文的你,日后恐怕会对强人所难、摇舌鼓唇、古道热肠这些成语產生新的理解。”

“兄长此乃何意?”李牧云一脸懵。

苏景移开目光,没再搭理他。

用那种法子取悦权贵,求得富贵,对底层人来说,还真是一条向上的路子,愿意的人或许还真不少。

不过,苏景肯定是不愿意的。

他自然而然地思索起应对之策。

很快,他心头就確定了几个方案。

在危险局势中,隨机应变,迅速找到出路,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本能。

『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府君这种大人物,招待客人,为了赏心悦目,找一群俊美少年侍奉,也说得通。

可是……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它的可能有多小,最终都会发生……』

就在苏景心绪纷飞之时,锦衣管事继续安排道:

“宴会前这些日子,你们只有一个差事,就是跟著礼仪师学习服侍贵人的礼仪。”

『礼仪师?』苏景心里咯噔一声。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料。

这所谓的礼仪师,除了给他们上礼仪课,重点恐怕是给他们传授一些走“歪门邪道”的心法吧。

毕竟,走歪门邪道是需要一些知识的。

通晓心法,才能让贵人们尽兴。

锦衣管事对身后隨从中的一人招了招手:“这就是教导你们礼仪的礼仪师了,这段时间你们一切听他安排。”

一名青衣中年快步走到眾人面前。

苏景抬眼看去,当下眼角就是一跳。

圆脸。

络腮鬍。

气质阴柔。

具有显著男性特徵但非暴力形象。

嘶,一看就是个对古道热肠四个字有深入理解的猛士!

这样身经百战的猛士,可不正是新鲜股民最好的老师!

苏景本来就悬著的心,往下又是一沉。

交代完事情,锦衣管事冲他们和善一笑,踱步缓缓离开。

礼仪师则看向他们,目光温和,道:

“诸位,接下来的日子,我细心教,你们尽力学,不要懈怠,自不会出什么差错……早饭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先吃饭。”

他招了招手。

早就在侧门口等候的几名灰衣中年,立刻推著小车走了进来,车上装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大肉包、鸡蛋、稀饭、小菜。

放在苏景前世不算什么,可放在这个世界,村里的乡绅都未必有这么丰盛。

灰衣中年们动作很快,迅速支起桌子,將饭菜摆好。

“这是给我们的?!”

少年们看著眼前的吃食,吞咽著口水,迟迟不敢落座。

灰衣人笑眯眯说了好几遍,这的確是为他们准备的,眾人这才犹疑不定的坐了下来。

坐是坐下来了,一时间却没人敢动筷。

灰衣人又含笑催促了两句,才有人试探著伸手。

有人起了头,眾人也就渐渐放开了。

“这大肉包,油水真足。”

“我爹说来府城能出人头地,果然没骗我。”

“……”

一旁的灰衣中年,看著眾人粗野的吃相,不以为忤,反而含笑提醒:“大傢伙別急,慢慢吃,饭菜都是管饱的,不用抢。”

不仅如此,看到有人碗里空了,灰衣中年还主动为他们添粥,盘中小菜没了,也立刻添满。

一群乡下粗胚,哪里有过这种待遇。

“我们这些粗人,自己动手就行,怎敢劳烦您盛饭。”有人挠著头,一脸受宠若惊。

灰衣中年微微一笑,和声道:

“一个月后的宴会,府君很重视,你们侍奉诸多贵人,劳心劳力。府君仁厚,对做事的人,从不亏待。一点饭菜而已,算不得什么,你们记住府君恩情,好好做事,就行了。”

眾人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纷纷保证一定会在宴会上,好好侍奉诸多贵人。

苏景冷眼旁观,脸上不动声色,一颗心却越来越沉。

哪家的管事会对下人说话这般客气?

哪里有饭来张口的下人?

哪家的下人吃饭时还有专人服侍?

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除非,这些下人日后有可能成为贵人的禁臠,不能得罪,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苏景满腹疑虑,但並没有做出头鸟,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吃完饭后,礼仪师將眾人召集起来,开始讲课。

一天匆匆而过。

出人意料的是,礼仪师讲的东西很正经,没有苏景猜想的那些东西。

午饭和晚饭,同样极为丰盛,尤其是晚饭,竟然有鸡、鱼、燉肉。

三顿饭下来,几乎所有人对府君都是感恩戴德,大感自己来对了地方。

不过,苏景並没有掉以轻心,在他看来,图穷匕见是迟早的事情。

一天又一天,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

让苏景没想到的是,一直到举办宴会的日子正式到来,礼仪师都没有讲任何出格的东西。

事情似乎往好的方向发展……个屁。

苏景悬著的心並没有放下。

这段时间,他越是深思,就越觉得不对劲。

当初献上宝玉后,矿山管事分下两个名额,只是说去府城侍奉贵人,並没有说是谁。

苏景到了后,才得知是侍奉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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