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传道授业解惑(上)(1/2)

“本来一回京城就要拜访您的,但是这两天搬家给忙忘了,还让您主动找我,真是抱歉。”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不妨事。”

“你刚杀青回来,是该好好休整,如果明天有空的话,就来我这一趟吧。”

宋源看了眼墙上的掛钟,迅速在脑海中规划明天的行程。

“明天早上八点您方便吗?”

“可以,我等你。”张颂闻的声音里带著长辈特有的包容,“记得带上送你的那本书,我要考考你。”

掛断电话后,宋源立刻行动起来。

他联繫了瑞士天梭的负责人,对方听说他要送导师礼物,当即表示会派人送来一支最新款的杜鲁尔系列机械錶。

宋源把剧本收进书柜,取出那本已经被翻得卷边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书页间夹满了彩色便签,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批註。

此前他已经精读过三遍,但每次重读仍有新的感悟。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就著落地灯的光线再次研读起来。

当读到“演员必须学会在舞台上思考,就像在生活中思考一样”时,他不禁想起袁爽也曾说过相似的话。

书页上的铅字渐渐化作片场的记忆,田曦微含著泪光的眼睛,尤昊然即兴发挥的台词,自己某场戏后久久不能平復的心跳......

不到两小时,精致的腕錶就送到了公寓。

宋源打开盒子,银白色的錶盘在灯光下泛著明亮冷冽的光泽。

錶盘內部的巴黎饰钉纹与太阳纹饰相互映衬,剑型指针划过刻度时带著沉稳的韵律。

这表就像张颂闻本人,经典內敛,低调中蕴含深厚底蕴。

早上六点,宋源准时醒来。

他选了件藏青色针织衫,简单抓了抓头髮。

出门前,他对著玄关镜调整口罩,镜中人眉眼如画,乾净清爽。

七月末的京城刚刚入伏,风里裹著黏腻的热。

宋源驱车来到十里河鸟市场,晨光中市场刚刚甦醒,空气中瀰漫著泥土与植物的气息。

他记得张颂闻在某档综艺里提过喜欢养不开的绿植,便直奔专卖观叶植物的区域。

“龙鳞春羽有吗?要大株的。”

宋源在一家老字號盆景店前停下脚步。

店主是位精神矍鑠的老人,闻言眼睛一亮:“小伙子识货啊!这品种可不好养。”

他转身从里间捧出一盆植株:“喏,正宗福建来的,底下主干已经显出龙鳞纹了。”

宋源蹲下身仔细查看。

这株春羽叶片肥厚油亮,主干上的鳞状纹路栩栩如生,根系盘错如苍劲的龙爪,最妙的是整体造型似腾飞的龙首。

“就它了。”宋源爽快付钱,小心地將盆栽放进车后座。

八点整,宋源准时站在张颂闻工作室门前。

这栋藏在胡同深处的老房子他已是第二次来,但心跳仍不由自主地加快。

就像即將交卷的学生,既期待老师的评价,又怕辜负对方的期望。

门开了,张颂闻脸上带著和善微笑出来迎接他的学生。

他的目光在宋源手中的盆栽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上扬。

“张老师,这是给您的。”

宋源奉上春羽,又从包里取出表盒:“还有这个,不知道合不合您心意。”

张颂闻接过礼物,指尖抚过叶片,又打开表盒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太破费了。”

“您教我表演,这点心意不算什么。”宋源诚恳地说。

他看到张颂闻腕上那块已经磨出包浆的老上海表,確信自己没选错礼物。

工作室还是老样子,旧木地板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墙上《茶馆》的海报边角已经泛黄。

张颂闻把春羽摆在窗边的矮几上,阳光透过叶片,鬱鬱葱葱,工作室都多了几分生机。

“坐。”

张颂闻指了指沙发,自己则熟练地泡起功夫茶。

热水衝进紫砂壶,铁观音的香气立刻瀰漫开来。

宋源跪坐在蒲团上,指尖摩挲著茶杯边缘。

茶汤里浮沉的茶叶像极了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

“听说你最近在热搜上买了套房?”

张颂闻的声音从茶香氤氳中传来,他今天穿了件靛青色对襟衫,显得儒雅隨和。

宋源手一抖,茶水溅在虎口。

他连忙放下茶杯,拽过纸巾擦拭。

“老师您也看微博?”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问题实在蠢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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