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灵药园对眾人开放（1/2）

最惨的，仍是底层百姓。

成年男子几乎被一批批抽调进“外猎队”，被派往荒野深处搜灵药、狩猎妖兽、挖秘矿。生死自负，无人问津。只要能带资源回来，就能临时“记功”，沦为各大势力口中的耗材。

而留下的妇孺与老人，则要承担全部劳役：修墙、搬水、耕种、炊事，甚至被强行徵调去家族灵田当苦力。

江来一路扫过。

井边，几十人排著队，脸色蜡黄，拎著破碗；城东，一群孩童赤脚推石修墙，脚掌全是血泡；城西的药坊门口，一位老嫗抱著死去的孙子，哭不出声。

一个城市，如今像是一具破碎的机器，靠著最底层的血肉，还在艰难转动。

江来沉默片刻，眼底寒意渐起。

他低声喃喃：

“先天臥床，帮派乱成一锅粥，官府也下场斗得你死我活……”

风起，掀起屋瓦，他立於屋檐之上，目光冷如刀锋。

这座县城，还没死。

但也已经……离死不远了。

——

分身意外覆灭，江来睁开眼，脑海中第一个念头，竟是山城县。

他想起那些孩童、老人，心头微沉，轻嘆一声，隨即神识如潮水般扩散而出。

片刻后，他眉头略松。

院外，阳光暖和，孩童在巷口追逐打闹，笑声清脆。街边小摊热气腾腾，吆喝声不绝於耳；铁匠铺叮噹作响，柴火声、锅铲声、犬吠声……交织成一派热闹生气。

再远些，青石巷中老人在晒太阳，女人们在井边洗衣閒聊；巡逻队有序换岗，市集管事清点货物，甚至有新救的人在登记户籍，准备落脚扎根。

这是一个完整、活著、而且在变好的地方。

江来目光平静，心中却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气。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顿时感觉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作用的。

再想起不久前见过的山城县——孩童推石修墙，老嫗抱尸哭哑，爭权夺利，民不聊生——宛如人间炼狱。

而眼下这里，虽不繁华，却井然有序；虽不富足，却人人安身立命。哪怕是最底层的百姓，也能吃上一口热饭，夜里睡个安稳觉。

“这才像是人活的地方。”他淡淡一笑，目光中透著寒意。

“山城县那摊烂局子……若无强者介入，迟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江来喃喃自语，隨后炼製了一会儿飞舟，便想著接下来的安排，径直朝县衙而去。

县衙內，南柏舟正在处理公务，见江来进来，立刻起身拱手道：“拜见大人。”

江来微微頷首，道：“这次过来，有几件事要交代。”

“请大人吩咐。”南柏舟恭敬应道。

江来开门见山：“第一，给我挑一两百人，各行各业都要有，但以武道为主，擅长打交道、经营商铺的也不能少，剩下的你看著安排。”

南柏舟略显疑惑：“大人，这批人是要……？”

江来沉吟片刻，说道：“我已经探清楚前往松野郡的通道，打算带一批人过去看看。”

南柏舟愣了愣，旋即神情一凛，郑重道：“明白，大人，我这就安排。”

江来点点头：“先把人名单列出来，到时候我过目。”

“是。”